這輩子自然會分外的愛惜。
只可惜李氏並不知道這些,覺得孩子整天讀書,怕他讀的狠了反倒是傷了身體,到時候自己可連個哭的地方都沒有,便每天給他熬雞湯,燉排骨的,生怕孩子吃的不好虛了身體。這樣一段時間下來,賀文麒的臉上哪裡有勤學苦讀的青黑,只顯得更加面色紅潤有光澤,走到哪裡都是個俊秀小生,惹得大家都多看幾眼。
李氏為自己這個“兒子”驕傲而擔憂著,倒是李老爹十分喜歡這個外孫,因為李察氏一直都沒能生下兒子,這個外孫也成了稀罕物。每過一段時間,李老爹總是想孩子,有時候讓李氏帶著孩子回去走走,有時候卻親自上門來看,每次從來不會讓賀文麒空手而歸。
賀文麒知道,這是這位外公變著法兒補貼自己孤兒寡母的,只是每次去李家都要被李孟氏冷嘲熱諷一番,別說賀文麒,就是李氏也不願意多去。李老爹身上倒是有幾個錢,但賀文麒卻不願意他們為了自己鬧開,每次都會推脫,慢慢的李老爹也知道為什麼,嘴上不說,只給他買了筆墨紙硯。
賀文麒其實挺喜歡這個看起來嚴肅,為人有些固執的老外公,但要說十分深厚的感情還真的沒有,要為了他去李家每次都被人話裡話外的罵,他也實在是做不到,所以索性走的並不太親近,生的李孟氏整天以為自家佔了多大的便宜。
對此李氏也知道,只是她更加看不慣李孟氏,雖然對老爹心疼,但偶爾上門,也是挑著李孟氏不在,或者大節日的時候。李氏上門也不空著手去,但帶著的東西多是她家裡老爹能用上的,每次都把李孟氏氣得夠嗆,反過來越是罵得厲害,這是一個惡性迴圈,除非李孟氏改了性子,或者李氏那天忍氣吞聲了,否則絕無可能改變。
這幾日因為賀鍾明的忌日快到了,李氏忙著準備祭奠的東西,這些年來,賀家門前冷落,李氏那些閨中姐妹也都是各自有了人家的,偶爾來往還好,這種日子自然是不會摻和的,自然只有母子倆祭祀。其實算起來,賀鍾明在賀家的輩分還高,真要是按照規矩來的話,大部分人都得過來上柱香。
追究這些無濟於事,李氏也從來不指望著賀家,每年都燒得多多的紙錢,想著那個狠心拋下他們母女不管的男人,也不愁錢花。有錢花就好,到了那裡,有錢也受不了多少罪。等將來她也下去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遇到。
每年到這個時候,李氏的情緒都很低落,賀文麒看著覺得心疼。在她那個時代,丈夫過世八年,別說每年祭奠了,還能不能記得住都是問題。但在這個時候,女子為了亡夫做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甚至她一輩子守寡,還被當做一件可以嘉獎的事情。
這般想著,賀文麒倒是想到,自從自己落地開始,李氏出門的時候也少得可憐,雖然要好的幾位夫人口頭說不在意,但她們的家中,也不是一個人就能說了算的。李氏一個守寡的人,出門做客多有不便,偶爾遇到一些講究的,對她更是冷嘲熱諷,後來索性就出去的更少了。
賀文麒眼神一動,笑著走上前說道:“孃親,我聽說城外的寒山寺十分有名,不如今年我們去那邊給父親做個法事,這些年來,也沒有像模像樣的祭奠過父親。”
寒山寺的名頭李氏也是聽說過的,跟只接待皇孫貴胄的玉光寺不同,在這裡做法事費不了多少錢,而且據說十分靈。
見李氏有些心動的模樣,賀文麒再接再厲的說道:“如今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出行也是方便,孃親這些年來操持家務,也該出去走走散散心,雖然寒山寺比不上玉光寺漫山遍野的紅楓,據說也別有一番情味。”
李氏聽了便知道他的打算,笑著打了一下說道:“按你這麼說,給你爹爹做忌倒是其次,要讓我這個當娘去看景緻。”
賀文麒連忙一本正經的說道:“給爹爹做忌日自然才是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