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探過訊息了。”
裴婉端坐在威國公府的椅子上,像是在做什麼決定一樣,面上神情來回變換。
停頓三秒後,她才沉聲道:“出海。”
“恭喜。”
舒姣指尖輕撫過長袖,“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呵~”
裴婉微微搖頭,“信國雖好,終究不是我的。在這裡,我想以“皇帝”的名義坐上那個位置,太難操作了。”
倒不如出海去。
大不了從頭開始。
先祖當初能從赤手空拳起步,拿下這一片江山,她為什麼做不到呢?
“我先送你一份禮物。”
舒姣起身,在書架上來回翻找片刻,而後遞給裴婉一份輿圖。
裴婉微微挑眉——是什麼?
“海圖。”
舒姣將輿圖遞給她,“從淇州這個港口出發,順勢東下,繞過這三座小島,再北進。”
“這裡,”
舒姣的指尖,不輕不重的落在紙上,發出一聲輕響,“有一片肥沃的、無主的土壤,還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和適宜的天氣情況。”
裴婉盯著她指尖——
下面那一大塊地盤,看了許久許久。
“我已經在南方組建起了一支船隊,他們會以“通商”的名義過去探路。”
裴婉道。
探路,其實就是過去打探訊息的。
看看被盯上的那塊地上有沒有什麼難搞的刺頭,要動用什麼樣的陣仗才能打下這一塊土地……
一系列的問題,在裴婉腦中浮現。
“放心去吧。”
舒姣理了理衣袖,很是隨意的又坐下,“現在那邊兒國家挺多的,也時常打仗。一場最大規模戰役動用的兵力大概十萬左右……”
“咳~”
本來淡然飲茶的裴婉,當即嗆了一口,難以置信的問道:“多少?”
“十萬。”
“五十萬?”
裴婉“嘶”了聲,“這確實不太好打。”
“十!萬!”
舒姣咬重字音重複道。
裴婉:……
鬧呢?
最大規模戰役,十萬兵?
這倆詞是怎麼能勾搭上的?
他們信國跑去幫元真大王子,都去了四十五萬,打大央的時候,雙方加起來也破百萬了。
十萬?
那還不是按在地上亂殺啊!
裴婉眉頭一跳,眸中興致盎然。
“那邊都是些小國家在搶地盤,大概就是類似於大圩那種。”
舒姣解釋道。
大圩?
大圩別說信國國力鼎盛之時,就是信國要沒了,四分五裂了,百姓起義了。
倆起義軍都能把大圩按著打七個來回。
“噗……”
裴婉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表妹啊表妹,你可真是我的好表妹。你放心,有朝一日表姐我成功了,就給你封個王。”
“表姐甭給我畫餅。”
“何為畫餅?”
“畫餅充飢啊。”
“表妹,我一向一言九鼎。”
裴婉目光一秒都不肯離開手底下那張海圖,眸中隱晦的光芒格外的犀利,“這地方,我要了。事成之前,表妹可別告訴皇兄。”
“告訴也無妨。表哥他管個信國都夠夠的了。”
裴瑾那傢伙,雖然有腦子,但到底比不得裴婉這種天賦型選手。
只要給裴婉機會,光是依靠直覺和政治生物的本能,她哪怕沒學過,都基本能把一個國家操控在手。
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