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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鍾離嫵轉回廳堂的時候,麒麟、小虎跟了進去。
季萱、伍洪文面如土色,眼神裡充斥著怨毒、絕望。
“決定了沒有?”鍾離嫵從容落座,轉而吩咐麒麟,“備好東西。”
麒麟揚了揚手裡的白玉小藥瓶,恭聲道:“大小姐放心,已經備下。”
到了這一刻,季萱與伍洪文如何能不明白,鍾離嫵過來之前,便已做好了兩手準備。
“我與夫人……”伍洪文艱難地開口,“回南楚。”
鍾離嫵牽了牽唇,“這多好。”
她看向季萱,緩聲道:“既然如此,說說你回去之後的事宜。
“你若是如以前一樣,做孀居之人,我每年給你三千二百兩銀子,會有人按時給你送去——三千兩是我和我的家族給你的,酬謝你的養育之恩;二百兩是蘭綺給你的,她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的確救過她,但你養育她有目的,是要讓她當你手裡的工具。有所圖的恩情,且是意圖擺佈她的一生,在我看來,這不叫恩情。
“你若是想要恢復真實的身份,不管能否如願,我都與你再無瓜葛,不會給你銀錢保你衣食無憂。原因很簡單,我篤定你與外人提起我的時候,絕不會有一句好話。你害得我在南楚人眼中始終低人一等,這也罷了。日後你一面詆譭我,一面花著我給你的銀子,憑什麼?
“你能拿到手的,只有蘭綺給你的二百兩。
“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論你作何選擇,是何種身份,人前人後都不準詆譭蘭綺。若是胡說八道,你拿不到分文,並且,我會斷了你所有的財路,讓你身敗名裂。
“若是不信,你就試試。”
季萱整個人似是入定一般,僵坐在那裡,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鍾離嫵。
隨著鍾離嫵的言語聲聲落地,伍洪文不自主地轉移了注意力,面上現出驚訝、疑惑。她是這般在意季蘭綺的名聲,為此放了狠話,而明明篤定季萱會百般詆譭自己,她的應對方式只是不再給對方銀錢。
在這些事情上,在她心裡,最重要的不是自己。
怎麼會有這種人?
不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麼?
鍾離嫵瞥了伍洪文一眼,語氣不摻雜任何情緒:“至於你,好自為之。只管放心,回到南楚之後,她不管是怎樣的處境,都不會再認識你——你沒幫她將春秋大夢做成真,她不找你要回銀子已是難得。
“再有,管好你的嘴,你沒見過我和蘭綺。有生之年,我得空會回去轉轉,要是聽聞你與外人說起我們,我會殺了你。”
女子嘴碎些是隨處可見,男子要是嘴欠,實在是多餘活著。
伍洪文聽她用這樣的語氣說起一個人的生死,不由得心生寒意。
這時候,季萱的情緒完全崩潰,先是不出聲地淚如雨下,隨後則是失聲痛哭。
鍾離嫵用食指撓了撓眉毛,“我急著回客棧,告訴我還有誰是仇家。”
季萱繼續痛哭。
鍾離嫵站起身來,舉步往外走。
“你、站住!”季萱的哭聲戛然而止,抽噎著道,“我日後提起你絕不會有好話,因為你枉顧家族覆滅,不肯讓你的家族再度出現在帝京的官場、富貴場——你明明可以做到,但你不肯!我就算到了地底下見到你的爹孃,也會跟他們數落你的不是!你就是沒腦子的不孝的東西!為了一個男人,你什麼都不顧,什麼都不要了!你就是一個白眼兒狼!”
該說的正事隻字不提,卻只說這些廢話。鍾離嫵倏然轉身回眸,明眸閃著寒光,仿若被冰雪浸潤過,語氣倏然轉冷,並且透著滿滿的嫌惡:
“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麼?懦弱、自私、無能、偏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