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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右腳踝已隱隱作痛。
真讓那個烏鴉嘴說中了——鬧不好,她就得瘸著回去。
不過應該沒事,今日不能夠返回客棧,只能在谷底歇息一晚,有這麼久的時間,足夠傷勢得到緩解。
峭壁靠近臨淵處臨水,涓涓細流清澈,溫緩流淌。河對岸,落英繽紛。
很美,但對鍾離嫵的壞處足以抵消這好處——靠近河流的峭壁溼滑、遍生苔蘚,人根本就找不到落腳處,只能懸空跳下河岸。
簡讓先一步跳下去,身形落在河岸。
鍾離嫵猶豫地望著地面、望著他,繼而抽出匕首,在峭壁上挖洞。
簡讓失笑,“快下來!”
鍾離嫵不搭理他,偏生近前的峭壁生的頑石極為堅硬——險些讓她以為石頭裡面都是鑽石——要挖出一個洞,不知需要多久。
“跳下來,我接著你。”簡讓說著,對她展開雙臂。
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連累得同伴苦等,但也不打算讓他接著自己。沒那個習慣。就算腿腳不利落,她也能返回上面。
為此,她收起匕首,迅速地尋找到一個落腳地,手放開峭壁上的著力點,迅速下落。
簡讓並不知道自己不幸言中——她的腳傷復發,因而並沒在意她下落之處。
但是——等她舉步走向自己的時候,他分明看到她腳步遲緩,有些不對勁。不需說,是舊傷發作。
只思忖片刻,他已是滿腹火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他快步走向她,眼神裡疼惜、怒意混雜,“怎麼就不聽話呢?胡來落下病根兒怎麼辦?”
“……”鍾離嫵是覺得,怎麼樣的解釋,對他這種人都不會奏效,索性省了。
簡讓走到她面前,星眸裡幾乎要噴火。
“也沒什麼事,緩一會兒就好了……”話未說完,她忍不住低呼一聲——他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你這是……這可不行啊……”
“少羅嗦!”簡讓瞪了她一眼,向東而行。
鍾離嫵心裡發慌,但對這種情形是真沒有任何經驗,只能無助而又不滿地看著他。
簡讓也不滿地看著她,“雙福、四喜都知道扒著我肩膀,你都不知道?”
“……”鍾離嫵瞪著他。
簡讓竟因此心情好轉,笑得現出亮閃閃的白牙,“再瞪我,我就欺負你。”
☆、 好色?
19
“放我下去。”鍾離嫵掙了掙,“還揹著這麼多東西呢……”也真要佩服他一下,連人帶行囊抱著,仍舊氣定神閒。
簡讓權當沒聽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要去哪兒?”鍾離嫵扭頭望向前面,話出口的時候,已知他要繞過河流,到對岸去。
“腳感覺怎麼樣?”他問。
鍾離嫵動了動右腳,“有點兒疼,現在應該腫起來了。不過沒事,明早就能消腫。”
“帶了藥物?”
“沒有。要是帶了藥膏,半夜就能好。”
“胡扯。”簡讓橫了她一眼,隨即就忍不住笑了。
這時候的鐘離嫵,心裡沒來由地一直髮慌,便不敢與他對視,轉臉看著谷底的景緻。
對岸——也就是往北的方向,生長著不知名的花樹,樹幹粗壯,但只比桃樹杏樹之類的數略高一些。樹下是肥沃的芳草地,散落著不知名的顏色各異的花草。
再往前,便是幾乎與地面垂直的峭壁,比來時路還要陡峭。
她又分別往東西方向眺望:往東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往西多水,河流的盡頭就在那邊。
簡讓告訴她:“這兒就是個死衚衕,往西走到盡頭,是瀑布、深潭,往東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