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戚家明一下,發覺文伯母的擔心並不是
多餘的,這個人自尊自大,一般強烈的是自卑,家境很差,他卻不去爭取,在學校裡唸的是文科,立志要做詩人,嚇得我三魂不見了七魄。我索性夾在他與文烈之中。
文烈罵我,「你瘋了,我告訴敏敏去。」
我知道這會引起事情更複雜。果然,文伯母說二阿森呀,你要爭取,不但救了我們.
也救了文烈。」
父母親也向我打氣,「對,化悲憤為力量,決一生死。」
全誤會了。
我是看出姓戚的不是文烈的佳偶,才要他們疏遠而已。
敏敏回來,很是生氣,她說:「在這種時候,你更加要避嫌疑。」
「文烈等於我的妹妹,我焉能見死不救。」
「沒有這麼嚴重吧,恐怕是有私心的吧。」她冷笑。
「婦人之見,你根本不明白。」
「我不明白,也許是,我怎麼跟你那青梅竹馬的妹子相比?」
「什麼?」
場面完全失卻控制。
一方面戚家明也找我談判。
「最近文烈不肯同我出來。」他瞪著我。
「是嗎.」我大喜過望。
「如果我確知從中作梗的人是你,我飽你以老拳。」
我冷笑,「你有什麼資格說這種話?她又不是跟定了你,她有選擇的自由。你有什麼輕
舉妄動,我馬上打九九九。」拂袖而去。
我抓緊了文烈,「你疏遠了那個人?」
文烈搔擾頭,「是的,你與爸媽都說得對,他真的不適合我,他的母親已經把我當童養
媳,到他們家吃飯,與他姐姐及外甥女一塊兒,大家穿睡衣與塑膠拖鞋,開飯了,主菜是蒸
柚子皮,又臭又乾,全盛在搪瓷碟子裡……唉,春見都怕,飯後暗示我洗碗筷,到那個髒廚
房一看,還有用火水爐子,又油又煙又沒有熱水,我這雙手浸下去還有得剩嗎?立刻藉口說
不舒服告辭,貪慕虛榮要趁早,我管人怎麼說我。我爹媽供我到大學畢業,不是把我訓練成
粵語片中的乖媳婦的,他們家趁早到鄉下去找一個。」
我完完全全的放下心,大力撥出一口氣。
「你很看低我吧?」文烈自嘲的說。
我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人各有志,我們活在一個真實的世界裡,阿戚根本沒有
資格認識女朋友,看樣子他想釣一條大魚,失敗了。」
「有成功的人嗎?」文烈懷疑的問。
「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麼精明,」我苦笑,「我那表姐便糊塗得成為千古恨。窮,有志氣,
不要緊,遲早會出人頭地,富,沒志氣,也絕非德配。」
「謝謝你,阿森。」
我很安樂的跑去跟敏敏解釋。
我說:「是不是?我早說過,文烈等於是我的妹妹,你偏亂吃醋。」我把事從頭到尾說
一次。
敏說:「我始終覺得君子不應干涉別人的感情生活。」
「君子人?誰是君子人?」我說:「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所以君子與否,同我無關。」
當下我們便言歸於好,我同她回家見母親。
大家見面的時候沒什麼,待我送完敏敏,再回到家中,父母還開亮了燈沒睡,我就覺得
不妥。
「阿森,那女孩子是誰?」
「我的女朋友。」
「你不是與文烈言歸於好了嗎?」大驚失色。
「媽媽要我說幾次?我跟文烈——」
「阿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