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一次有人求藥半途放棄的。石曼生心裡一驚。
見她起身欲走,石曼生忙叫住她,「等等。婦人您,您也可以為自己求藥的。」
女子搖了搖頭,淡淡拒絕,「相思閻羅於我無用,我對他並沒有那般深情。叨擾先生許久,在下告辭了。」她現在在乎的只有孩子。
從頭到尾,她說話的聲音都是平平淡淡的,到最後,似乎並不在意石曼生的答案,又似乎她早已拿定了主意,只是在最後試試能不能有別的方法罷了。
……
七日後,京城寧國侯府突發大火,侯爺、兩位侯夫人皆葬身火海,其中一位還懷有身孕。一月後,侯府長子繼爵位,年僅七歲。
九月一日那一天,直到最後,石曼生一顆相思閻羅都沒賣出去。每每想到那位只露出雙眼的夫人,她心裡就有些澀意。聽到侯府訊息的時候,她想都沒想,就覺得是她,那位求藥卻半途不要了的女子。
高門大戶,原是這般牢籠之所。
花謝了殘紅,紅沒了,到頭來只剩一地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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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入夜。月明星稀,偶有蟲鳴。
剛準備睡下的石曼生再一次聽到屋子外頭傳來了動靜,翻身坐起,衝著窗戶,她壓低聲音問道。
「師姐,是你嗎?」正問著呢,卻聽得屋外動靜一下大了起來。
「石頭,出來!打架!」確實是餘夏的聲音。
打架?
猛地一推窗戶,石曼生隨手衝著聲音的方向,快速擲了兩個藥丸。
「砰」的一聲,煙霧四起,外頭立時沒了動靜。
夜又靜了。
過了一會兒,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便從窗戶那翻了出去。此時,外頭的煙已經散了大半,露出了地面橫七豎八躺著的三個人黑衣人。還有一個黑衣人正悠悠閒閒站在邊上,不用說,正是夜探的餘夏。
「你師姐我已經好久都沒用過這些玩意兒了,看來以後還得備著點。有空你也給我點。」她抬腳踢了踢地上的人,那三人睜著眼睛,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身子也無法動彈,活像三個木頭。
「嗯,你等會兒直接拿了再走吧。」石曼生很大方。
另一邊的屋子裡,習武的丁澤自然是聽到了動靜。驚醒過來,剛準備出門,就聽到外頭已經靜了下來,他側耳細聽了會兒,最後抱著劍側身回了床上。應該是前些日子出現的幾人,那幾人並無惡意,更像是在暗處護著這院子,是以丁澤也沒有特意將他們尋撥出來。他本以為石曼生知道,可今夜看來,並非如此。
住得最遠的夏近秋夏師叔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好像有什麼聲音?仔細聽聽又沒了。看來是做夢了。翻了個身,再次入睡。
石曼生揮手驅了驅餘下的煙霧,先看了看自家師姐,確認她沒受傷,這才蹲下身看著地上的三個木頭人。左翻翻,右翻翻,並沒有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我這才多久沒來,你家外頭怎麼就多了這麼三個盯梢的?我一出現,啥話不說就開打了。」餘夏也跟著蹲在了她邊上,扭頭審視地看著她,「你這是招惹上什麼人了?」
石曼生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不知道。」她功夫又不好,怎麼會知道周圍還藏著人。
「當初讓你好好練功,就是不聽!」
「你功夫就好了?」還好意思說我。
餘夏眨了眨眼,「你可是師父的得意門生,怎麼能功夫不好。」
石曼生不服,嘀咕了一句,「師父功夫也不咋地。」百里宮壓根兒靠得就不是功夫,師叔功夫更差。倒是那個丁澤雖然不是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