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的時候,蘇小綰的情緒已經恢復好了,她回頭看著應如是笑笑柔聲道,“今天早晨我看到朵朵了,當時還想著小孩長得這麼漂亮媽媽該長多好看,現在看了果然是,”她輕輕拍她的胳膊,“而且你把她教養的好乖,這幾年一定很辛苦吧。”
面前嬌小女人的善意,不管是從語氣神態還是動作上都給應如是傳遞的徹徹底底。
雖然蘇小綰和山年華兩個人的脾性給她的感覺並不相同,可她從兩人那裡感覺到的善意卻又驚人的相似。而且這種善意,和ea給她的感覺並不一樣。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她們看她的眼神,很像是她在看她家小姑娘時候的眼神一樣。
或許,這就是全天下做了母親的人,都會有的眼神吧。
只除了她自己的“媽媽”——如果她曾經有過的話。
……
“謝謝綰姨。”
蘇小綰又朝她笑笑,在眼淚再次從眼眶裡湧出來前被林維紳擁進了屋子裡,他回頭給山詣青和應如是道別,“下次有機會一起吃頓飯。”
山詣青應聲,“好,紳叔。”
應如是跟著微笑。
對面門被關上。
也不知為何,兩人默契的都沒開口說什麼,站在原地一動沒動。
須臾。
一陣壓抑又令人心碎的哭聲伴隨著另一聲嘆息和輕哄聲,隱隱約約從門裡傳了出來。
聲音很小。
這樓雖舊些,但隔音效果真的不錯,如果不是因為離得這麼近,可能都聽不到的那種小。
應如是收緊和山詣青握在一起的手,眼裡稍帶了些慌亂的側頭看他,就見後者揉揉她頭髮對她勉強笑笑,“有時間我再跟你說。”
應如是並不是一個會對別人隱私起什麼想要了解八卦心思的人,只是她也不知為何,這時候會對這個跟自己剛剛只匆匆見過一面的女人,會想要了解一點什麼。
或許,是因為剛才在樓下,蘇小綰看著自己時,眼裡的…淚吧。
那是一種讓人很心疼也很心碎的眼神。
她隱隱有所猜測,卻又不敢深想下去。
當了媽媽的人,有鎧甲的同時也有了軟肋,不管失去的是哪個,結果,都會是致命的。
……
山詣青從兜裡掏出來鑰匙開門,想象中迎面撲過來的並沒有他想見的小姑娘,而是…葫蘆兄。
他有些驚訝的握住撲到自己身上的葫蘆兄前蹄,搔著它腦袋,看跟在它身後的柳錦瑟,“你帶過來的?”
柳錦瑟趿拉著拖鞋啃著手裡的大蘋果,看著山詣青點點頭“嗯”了聲,又看應如是笑眯眯擺擺手,“嗨,嫂子。”
“嗨。”應如是笑著回,“你下午下班過來的嗎?”
“嗯…”柳錦瑟咬口蘋果,因為嘴裡吃著東西,說話含糊不清,“也不是,我也是剛到沒多久。”
“爸媽和朵朵呢?”山詣青往空蕩蕩的客廳瞧了眼,“睡了?”
柳錦瑟咬著蘋果,眼睛往一旁餐廳裡的大實木圓桌那一瞟,看山詣青一本正經道,“嗯,都睡了。”
大桌子底下,傳來很小一聲笑。
親媽一聽就能知道:笑聲是她家小姑娘的,還是捂著嘴巴的。
三人心照不宣的互覷一眼,山詣青相當配合的拍了拍大金毛的腦袋,牽著應如是準備往門外走,“原來已經睡了,那我們就明天再過——”
他話還沒說完,餘光就瞥見應棉朵蹭蹭從桌子底下叫著“不要不要朵朵還沒睡覺——”爬出來,然後撲到了山詣青的腿上。
看著山詣青明顯被自己“嚇”一跳的樣子,跟笑著伸手過來的柳錦瑟興奮的擊了個掌,摟著山詣青膝蓋蹦噠噠,把自己樂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