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血腥味跟消毒水的味道都很重。”王於漾擠著毛巾,“穿了長袖回來,是傷在胳膊上吧。”
周易沒動。
王於漾說,“這也要叔叔幫你?”
周易呼吸粗沉的坐起身,一粒粒解開襯衫釦子,脫下襯衫放在一邊,露出淌著汗的精壯上身,胳膊上的紗布有些血跡斑斑。
王於漾看了一小會,嘆息道,“小易,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樣子?”
周易吐出一口氣,“待會說。”
王於漾動作不流暢的給青年擦後背,避開了他之前的傷痕,察覺他要說什麼,就從鼻子裡發出一聲笑,“不要自己亂動,也不要鬧,乖一點,叔叔喜歡聽話的。”
周易腦子裡的那根弦猛一下繃緊,他抓了毯子蓋在腰部以下,蓋的很嚴實。
之後就安靜的坐著,男人讓幹什麼就幹什麼,其他時候紋絲不動。
王於漾擦他的脖子,溼毛巾從後面往前面移,忽然說,“除了後背,其他地方你可以自己擦的吧?”
周易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叔叔開玩笑的。”
王於漾把毛巾放盆裡,見水涼了就拿水壺倒進去點熱水兌兌,懶洋洋的笑著說,“小易生病了,需要人照顧。”
周易的喉結滾了滾,有種難以掩蓋的羞恥感。
傷口感染引起發燒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以他的體質,很快就能恢復,他卻在這裡裝的半死不活,不能自理。
王於漾繼續給青年物理降溫,兩人都沒開口。
閣樓上只有不時響起的嘩啦水聲。
氣氛莫名的和諧。
片刻後,王於漾擦完了把毛巾丟盆裡,結束了生平第一次照顧人的陌生工作。
周易緊抿的唇角微動,整個過程中他都害怕男人把他的毯子拿掉。
那種滋味很複雜,如同嚐到了刀口上的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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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於漾在床尾拿了件疊放整齊的乾淨t恤給他,“那些傷口要不要叔叔給你重新包紮一下?”
周易接過t恤套上去,靠在床頭粗聲呼吸,“不用。”
王於漾輕捻兩下眉心,“還需要什麼?”
周易說,“給我一杯水。”
王於漾找到杯子,倒水進去晃晃再潑到陽臺上面,水泥地面頓時發出一聲嬌喘。
他的嘴角抽搐,這一系列動作他是什麼時候掌握的?
很自然的就這麼做了。
王於漾掉頭拉上玻璃門回房間,倒了水遞給青年,“現在可以說說是怎麼回事了?”
周易喝口水,簡短陳述了一下事情的來龍去脈。
王於漾的表情怪異,“怎麼你在孫成舟的地下實驗室裡帶出來的那個男孩……跟劉峰的情況這麼相似?”
“就是物種不同而已,一個是犬類,一個是蛙類。”
“他不會說話,喪失了人的基本能力,行為舉止全部變成了犬類,完全忘記自己是一個人,劉峰不同。”
周易說,“劉峰的語言能力正常,溝通沒問題,可以應酬,可以照常工作,思維邏輯也還是人,只是飲食跟生活習慣受到了蛙類的影響。”
王於漾揚眉,“監控拍到劉峰趴在樓梯上,蹬著腿下樓,行為不是也影響到了?”
“不全那樣。”周易摩挲著杯子,“大部分時候他都是正常的,看不出什麼異常,可那個男孩作為人的意識跟思想都被換掉了。”
王於漾陷入沉思,“叔叔聽你的意思,怎麼感覺這兩個人扯上的是同一個實驗,只是版本在修改更新。”
“男孩是早期的版本,不完善,人類的特性被整個覆蓋,相比較起來,劉峰是後來完善過的,人類的特性有儲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