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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當初她將入職申請摔在他眼前,悲痛難當紅著眼睛指責他的種種不是,模樣委屈甚至憋屈。說得頭頭是道,他幾乎以為自己真幹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大概在一年之後,他從某位同事口中得知,她那晚在辦公室等他,她 回來了
最後一場會定在週二下午兩點,大概四點能結束。
沐念陽算好時間,訂了七點的機票,又起了大早收拾行李,計劃會議一完直接動身去機場。
岑安會找上門來,完全在意料之外。
那時候,他才將東西悉數塞進行李箱,稍稍得空,點了支菸,半靠在電視櫃旁盯著照片牆出神放空。
岑安看上去挺憔悴,臉色微白,下巴頜布著細小微青的鬍渣,頭髮軟噠噠耷在額前,眼下一週泛著黑青,面無喜怒,看不出一絲一毫昨日新婚該有的樣子。
他說:“有事找你談談。”
低嘆一聲,沐念陽看了眼牆上掛鐘,側了身,讓人進屋:“一個小時內解決。”
岑安點頭應下,在靠牆的長沙發上落座,雙手交握,指尖不時摩挲手背。那小動作讓他看上去略顯侷促焦躁,即便他表情鎮定又冷靜。
等了一陣,對方沒有說話,他旋身,進了廚房,端了杯溫開水出來,擱到那人跟前的矮几上。到底還是保持著良好的教養禮數,岑安抬頭,點頭說了謝謝。
沐念陽退開兩步,在窗邊的木椅上坐下,指間仍是那支菸,燃了近一半。他低頭瞧了一眼,食指輕動,將菸灰抖落。白色瓷質的菸灰缸底,霎時蒙了星星點點的灰跡,十分顯目。
岑安依舊一言不發,捧了玻璃水杯,指腹貼緊杯壁,陣陣泛白。他也不管,兀自盯著木製地板上的紋路發愣。
沐念陽更沒有主動答話的打算,往後一靠,一手搭上窗臺,一手置於膝上,姿勢隨意自在,絲毫不受外人影響。
不多時,又伸長胳膊,自電視櫃上抽了兩張紙巾,清理著不慎掉落白色窗臺上的菸灰。
要是曲懷瑾見著她最愛的這塊地方被他搞成這幅德行,估計又得揪著他的領子訓個十幾二十分鐘。
想著,不經意勾了唇角。
下一秒,又想到那姑娘那兩條糟心的簡訊,斂了笑意,暗自嘆息一陣,按滅菸蒂,和紙團一併扔進垃圾桶。
無事可做,又摸了煙盒出來,另點了一支。
“給我一支。”岑安開口。
沐念陽笑笑,扔了煙盒過去。
對方又問:“有火嗎?”
他扔了打火機過去。
點了煙,岑安微眯著眼,猛吸了兩口,吐出菸圈。隔了灰白的煙霧,掀起眼皮看他,評價:“煙不錯。”
沐念陽略過,說:“你還有四十分鐘。”
男人微怔,過會兒,反應過來,嗤笑一聲:“時間觀念可夠強的……你知道我為什麼來。”
沐念陽聳肩:“不大清楚。”
“除了她,我們沒有別的交集。”頓頓,又說,“她那晚來找你,說了什麼?”
“她?還是我?”
“你們。”
沐念陽輕笑:“說了挺多,你想聽哪方面?”
“沐念陽!”
“知道這些有意思?你們已經結婚了。”他說。
岑安抿抿唇,垂了眼瞼,又將視線挪向地上木紋:“我想知道。”
“你能忍得了她插足別人的婚姻,又不介意她對前男友念念不忘,到這會兒,才想起來計較這些?”
“不一樣,她心裡,始終有你。”
“所以?”
“我聽齊林說過,你倆那時候好得跟一個人似的,她為了你跑去學醫,又巴巴追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