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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我要見聖人!”鄭玉磬身子捱到榻上的那一刻幾乎像是瘋了一樣,不管抓到什麼都往蕭明稷的身上丟:“你離我遠點!”
她被蕭明稷的舉動所驚,想起馬場那日的煎熬,根本也顧不得是不是有行刺皇帝的嫌疑,左右人為刀殂,她為魚肉,反抗與否,最後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他如今是皇帝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壓制住他的人,就算是寡廉鮮恥到與庶母偷歡,也是正大光明,甚至可以叫身邊的人都裝聾作啞。
“你失去一個丈夫,朕便再給你一個丈夫,你想要一個兒子,便是要中宮皇后的元妻之位,朕也不會吝嗇!”
宮人們也不敢放尖銳的東西在錦樂宮裡,蕭明稷對那些枕頭的捶打自然也沒有什麼痛感,可是鄭玉磬的態度卻激怒了他。
天子的襴衣半解,玉帶鬆了一半,他一手控制住鄭玉磬的雙腕,逼迫她高舉抬身,神色狠戾。
她當年想從他這裡得到的,他如今悉數都能給鄭玉磬。
他的父親捨不得給一個繼後的位置,但是隻要她喜歡,他也能不計前嫌,叫她做那夢寐以求的中宮元后。
“音音,你想要的不就是這些嗎,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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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稷直直地看向她, 他本來是極清俊濟楚的男子,身姿巖如孤松獨立,又帶有飲過酒後的醺然,燈影輕紗之下, 或如醉玉頹山。
天子的光環加身, 常服繡上了五爪金龍, 愈發襯出那份天日之表。
他也曾經是花前月下傾吐心聲的清貴公子, 同她騎馬調香,所以才能叫她愛憐傾心, 引以為知己。
但是那常年的冷肅壓抑與因為無上權力而忽然釋放的暴戾偏執同時出現在這張面容上時,只讓鄭玉磬覺得恐懼。
他心心念念如今這個位置、眼前這個女子已經有許多年,有了江山便有美人, 如今一朝全部得手,皇帝卻不見有多少真正的歡喜。
“音音你說,你究竟還想要些什麼?”蕭明稷輕輕撫上她震驚到說不出話的面頰,俯身吮去了她的眼淚:“旁人給你的,我都給了,旁人捨不得給你的,我也給了, 你難道還不滿足嗎?”
秦君宜的出身與脾氣決定了他也只能為人臣子,永遠無法徹底保護住他的妻子,而在閨中樂事的本錢上也遠不及他。
他的父親固然是天子, 然而卻也比他年長近二十歲, 而且妻妾無數, 生出來的兒女能組建幾支馬球隊,甚至連合葬的位置都是要鄭玉磬與旁人共享,不肯叫她做正妻。
錦樂宮以玉石為池、綢緞鋪地, 賞賜不計其數,立政殿安排的便是珊瑚為架,明珠做燈,宏大的浴池狀如蓮花,池底鋪滿了寶石珠玉,以觸手生溫的暖玉雕刻臺階池壁,椒房香壁。
如此相比,原本華美異常的錦樂宮便也不算十分特殊了。
孝慈皇后生前的痕跡半點不留,連這些年的祭祀都被清空,如今的皇后宮與昔年的宮殿彷彿是兩個模樣。
他早就知道,音音當年肯和他好,除了是真心喜歡也有賭氣傷心的因素在,她受夠了外面的非議,需要一個比原本夫家更高更尊貴又真心愛惜她的未婚夫,而一個從京城來的天潢貴胄,恰好能滿足她的需求,也符合她家中的期待。
他明明知道,但是卻也並不介意,甚至暗暗歡喜她這些虛榮心,雖然自己在京中過的儉樸,可見到她對那些珠寶首飾的喜歡之後卻生不出厭惡的心思,也想著將天底下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作為皇帝的第三子,聖上任命的欽差,他上摺子的時候說起江南貪腐,痛斥豪富貴族聚集金銀珠玉,裝飾堂屋妻妾,使得堤壩崩潰,一方百姓流離失所,貪婪為敗家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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