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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沒有分桌而食的資本,更不會有什麼高超的煮飯本領,叫人食指大動,但是夫妻舉案齊眉,父子天倫共享,卻往往觸動他最隱秘的一處心傷。
原來人不需要那個最尊貴的位置、得到所有人的諂媚和無法企及的權力,也是可以這麼幸福的。
那是他從未擁有過卻迫切渴望與音音一同擁有的東西,可是這些平民只需要按部就班便能獲得,他卻要用盡力氣和手段,拿自己的一切和她交換,才能偶爾品嚐到一點點。
碧綠的蓴菜羹與嫩白色的軟酪鮮嫩可口,調料放得不多,只是要做的入味卻難,更何況如今不合時節,也只有皇室能吃得上違背節令的菜,鄭玉磬瞧著滿桌金貴卻被她做得普通的食材,只是低頭用膳,並不見附和。
有些時候人就是吃得太飽了,才會傷春悲秋,她雖然錦衣玉食,可是也不理解皇帝到底是腦子裡哪根弦沒有搭對,羨慕普通人家。
蕭明稷也不在意,膳房裡面沒有通地龍,飯菜很容易就會涼下去,他用膳的速度不算慢,見外面天色似乎愈發濃重如墨,而鄭玉磬的粥碗還剩下許多,不免出聲提醒。
“音音,夜色已經深了。”他含笑握住鄭玉磬的手:“郎君伺候你安置好不好?”
他話裡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鄭玉磬的臉色卻白了白、
“這麼晚了,皇帝也該回去歇著了,”鄭玉磬不動聲色地掙脫了他的手,面上多了幾許疲倦:“你明日還要上朝,元柏如今不讀書了,也一直在清寧宮裡,你總不能一直待在清寧宮裡。”
說起元柏,鄭玉磬的心裡並不見多好受,本來上皇是指定了竇侍中為他講課授業,但是新君御極,很多事情就都不作數了。
元柏比往日輕鬆百倍,可是他臉上的笑容也愈發少了。
蕭明稷的笑意凝固在了唇角,他們到底還是見不得光亮的關係。
“音音的小日子也要近了,郎君總得好些時日沾不得你的身子,朕知道音音親自下廚勞累,一會兒抱了你回去好不好?”
他滿心愛憐,難得的柔情體貼,果真將鄭玉磬打橫抱起,那些桌椅自然有內侍收拾,主子們只需要體驗一回人間煙火,又不是真正要事事親力親為。
“郎君今日想了些新奇的法子,音音會喜歡的,絕對不會弄疼了你的。”
蕭明稷含笑將人抱回溫暖如春的寢殿,他今夜心情極好,服侍起來更賣力些,絲毫不避忌守夜宮人的目光,幾乎是一入殿門,就有些迫不及待。
“音音,你試一試好不好,郎君覺得還很是可行的。”他滿懷期待,放柔了姿態:“不怕的,郎君覺得很是有趣。”
他神色中自然歡喜,心愛的女子知道心疼體貼他,連下廚洗手做羹湯這種辛勞事她都肯為自己來做,那或許只要他投桃報李,在別的事情上再努一努力,把音音伺候得好,那音音回心轉意會更快些。
那大把大把的銀子花出去,總該是有些成效的才對,否則清平樓也不會開到今日,但凡他們敢有所欺瞞,那麼明日也就該查封了。
他都是按照記憶中來的,看洛陽紅的反應,這樣應該不會叫音音不舒坦的。
但是實際上鄭玉磬所展現的,卻只有不舒服與抗拒,沒有半分兩情繾綣時的嬌俏與喜悅,彷彿那些都是無用功。
他的額間漸漸生出汗意,心想是不是那個穎哥有心糊弄自己,然而依舊拭去她眼角的清淚,放低身段安撫她,“不怕不怕,沒人知道,元柏也不會知道的,心肝,你別難受了好不好?”
這樣柔情的溫存,換來的卻是鄭玉磬面色愈發蒼白,最後隱忍不住,竟然是不管不顧地推開了他,伏在榻邊一陣又一陣乾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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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稷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