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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軟軟下陷的腰後忽然有了一陣涼意,鄭玉磬才鬆了一口氣,知道總算結束了。
“又不是幼兒控制不住自己溺了,是咱們夫妻敦倫歡喜到了極點,音音快別哭了。”
聖上雖然只能瞧見那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後背弧度,可是透過那微微顫抖的身子與壓抑的哭聲依舊察覺得出她的羞愧難堪,溫言撫慰道:“叫內侍們再換一塊地毯便成,朕回頭讓人送滿滿一盒玉簪給娘娘賠罪好不好?”
他細細回味了一番方才的餘韻,略帶薄繭的指腹撫過鄭玉磬形狀姣好的唇齒,感受獨屬於她的細膩,同時留下了粗礪的觸感。
也便是音音嬌氣,不肯服侍人,只能人來服侍她,否則瞧見她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樣,便不止是方才在梳妝檯前的那幾個樣式了。
“大白天的,兩個人在裡屋待了許久,還是緊閉殿門,聖人叫我以後怎麼在宮裡樹威?”
她覺得聖上有這樣許多後宮,鍾妍又肯舉薦旁人得寵還是很有道理的,把正值壯年的皇帝晾了許久,只她一個確實是有些伺候不來的,“您還要怎麼欺負我,非得見了紅請太醫才算饜足嗎?”
鄭玉磬回頭去瞪他,只是也沒多少能震懾住人的地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重新伏在繡枕上的,她如今是一點也不想動,對聖上頤指氣使道:“您自己去對內侍們說,我是說不出口的!”
後宮內寵愛與權力都是分不開的,聖上啞然失笑:“她們從今之後只有怕你的時候,那還敢私下議論你?”
鄭玉磬不理這茬,悶聲道:“那面菱花銅鏡也得換了,我以後再也不使那個梳妝了!”
“音音喜歡便換,若是有人閒言碎語,儘管遣人來告訴朕,朕讓顯德去發落她們。”
聖上將床帳妥帖掩好,自己半敞了衣懷出來,吩咐人進來服侍,讓內侍更換一應事物,回頭同她溫存道:“左右也不漲得難受了,朕讓人給你擦擦身子,你歇一歇再用膳,元柏朕抱到紫宸殿去帶著,省得吵你好眠。”
皇帝想起那個頑皮的小孩子,真是又頭疼又甜蜜,“音音平常帶他真是辛苦,朕是他的生父,偶爾分擔一些也是應當份內之事。”
元柏這個年紀不過是吃了睡,睡了吃,醒著的時候和人“啊啊”學兩句,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叫人抱就能獲得身為君主的父親全部的憐愛,鄭玉磬想了想,就算是有蕭明稷,可是聖上在,也斷然不允許他做出些什麼,悶聲應了一句,便算恭送聖駕了。
皇帝當然不會計較這樣一點事,他是男子,當然不會在意叫內侍們看見自己的身子,張了手讓內侍伺候更衣,男子在戰場上負傷是一種榮耀,叫自己心愛的女子忘情到留下痕跡,也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叫音音那點小力氣抓幾下碰幾下,稍微見一點血,這沒什麼可覺得丟人的,反而多了幾分從前沒有過的野趣。
顯德瞧見貴妃在天子身上所留下的種種,新傷舊疤交錯,很難想象裡面發生過什麼。
不過一會兒趁著聖上潔淨的時候得和甯越說一說,讓他伺候著把貴妃那蔥管一樣的指甲剪了,否則聖上總這樣縱容下去,萬一哪一日貴妃沒個輕重,弄出個大傷來,他們這些做奴婢的就算是想要替主子們遮掩也不好遮掩了。
蕭明稷站在御書房外,如今日頭大,站久了不免生出汗意,他面上雖然仍存了恭敬,如殿柱一般站立在御書房外,可是低下頭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聖上雖說偏愛鄭貴妃,可是尋常若自己是因為國事拜見,哪怕聖上正在享受天倫之樂,也不會拖延這麼久還不肯從內廷裡出來不見人,除非……是正沉溺於溫柔鄉而不可自拔。
時間一點一滴地在流逝,似乎正是要為了驗證他這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