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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留著皇室的血脈,但是童年所得到的只有無盡的屈辱與憤恨,似乎沒有半點歡樂可言。
就連生母的去世,也被算到了他的頭上。
音音同他好的時候說他的眼睛很是漂亮,雖然和中原人一樣都是一樣的瞳仁顏色,可看起來卻有些像是西洋人常常說的那樣神韻。
彷彿有著湖水藍色的憂鬱,但是卻不會顯得過分頹唐衰敗,是一種攝住人心的漂亮。
不過面對別人的時候,又顯得格外有威嚴。
他因為這樣能討她喜歡而暗自高興,卻又厭惡這樣神情的來處。
“長安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蕭明稷握住了書案旁那把如秋水冷寒的寶劍:“孝慈皇后所生的那個廢物,也該派上些用場了!”
可是蕭明弘卻不一樣,他是個不明不白的野|種,但卻擁有了他無法企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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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弘明明什麼也沒有做過, 可是他就是這樣的幸運,而他便算是再怎麼努力,也只能不斷地丟掉自己鍾愛的人或事物,甚至還不一定能取得那個位置。
但是無論是天子的疼愛還是音音的在意, 這個年幼的弟弟都有了。
音音寧願為了一個出身存疑的皇子去死, 也不肯瞧一瞧他的心意。
他生來就是一個不被祝福和喜歡的怪物, 因此才能陪襯別人的幸福與歡樂。
既然世俗的眼光都是如此, 那他不做出來些什麼,真是對不住自己了。
萬福見自家殿下手執寶劍說起廢太子的事情, 面上微露不悅,倒是難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貴妃沒有事情就已經極好, 殿下還做什麼要管鄭貴妃到底是怎樣沒事的?
聖上無意賜死,江太醫就算是偶爾鬆懈些也不是十分要緊,若是聖上當真存了賜死貴妃的心思,殿下早有準備,江太醫他家中之人都被殿下牢牢攥在手中,不怕他不肯走這一步險棋,雖說那藥不能完全以假亂真, 但是隻要能拖上一個月也就夠了。
太醫院使羅韞民也不是個呆笨痴傻的,懂得人情世故,皇帝對貴妃寵愛如斯, 一時氣昏了頭要殺人, 一旦有一個轉機, 他必然還是要猶豫一些。
就算是聖上一怒之下連貴妃有孕都不顧惜,江太醫也早備好了相應的毒酒,便是白綾和匕首也能做得手腳, 左右廢太子賊心不死,只不過是要打亂原本的計劃,早些動身返京,宮中的內應趁亂將人掉包出宮。
聖上哪怕知道不妥,到那時也是無能為力。
殿下將一切都為貴妃安排得很好,便是貴妃自己心灰意冷,想要一死了之,也會盡量保全她的性命,甚至不惜提前叫人安排了人手傳遞假虎符,方便長安那一場暴亂。
最後的結果也只不過是貴妃飲了一杯自認為有毒的酒,實際上毫無驚險可言。
蕭明稷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江聞懷說他當時瞧見貴妃愛子心切也是一驚,但是想了想其中無毒,連聖上都氣定神閒,自己更不好去攔著,便將計就計了。
只是原先那些混入錦樂宮膳房的菜餚延遲了鄭玉磬的月事,如今卻差一點瞞不住,幸好欽天監的內應依計藉著天象跪諫聖上,及時將貴妃送出宮,否則若是聖上叫羅韞民來繼續伺候貴妃,那他就很難瞞得住了。
聖上對天道一貫是十分相信的,這一點在周王殿下自己的身上就很能體現。
“讓人告訴秦君宜一聲,午後到書房來,城防的事情他從前沒有接手過,還有些事情要與他交代,”蕭明稷環顧室內,這裡的一切他經營了三年有餘,對一草一木都十分熟悉,“宇文高朗到突厥那邊去守著,倒也不方便帶上他一同過去,現在伺候他的是誰?”
萬福默了默,“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