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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衣冠的禽獸此時此刻看……
枕珠的手微微一抖,那遠山眉的走向便歪了。
“叫他進來吧,”鄭玉磬見狀嘆了一口氣,她從枕珠手上拿過螺子黛自己描摹,對甯越說道:“聖上只說不叫人打擾我,但如今殿內也沒什麼事可做,百無聊賴,見一見也沒什麼。”
他們走到了如今,總避不開要見面的,左右這是她的地盤,錦樂宮又與紫宸殿相距不遠,蕭明稷還能做些什麼呢?
甯越瞧了一眼貴妃的衣著,他是內侍,倒不必有許多顧忌,稍微有些猶豫:“娘娘要不要叫殿下等一等,您大妝之後再到正殿與殿下敘話……”
哪怕貴妃不便服侍,聖上也照樣不吝嗇疼愛,柔美頎長的頸項處哪怕用素粉掩蓋過了,依舊有點點桃花紅痕探進起伏有致之處,沒入繡了連理並蒂花紋的胸衣,可見聖恩優渥。
琵琶半掩,欲說還休,為這位豔色無雙的貴妃增添了一分旖旎風流,兼之內殿溫暖如春,外面竟然只披了用柔軟絲綢製成的罩衫,連襦衫也沒有穿。
今晨那些來得早的嬪妃已經被聖上隨口打發了,為著一個蕭明稷,鄭玉磬也不願意多在打扮上留心。
“叫他隔著屏風說幾句就罷了,”鄭玉磬隨手指了指殿內的美人絲屏,懨懨道:“他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值得我這樣遷就?”
時下風氣開放,皇子 晉江文學城獨發
屏風裡的美人靜默片刻, 蕭明稷以為不會再有迴音。
她如今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榮華權勢岌岌可危,焉能不怕?
他本來也不指望這個反覆無常且詭詐的女人能說出什麼叫人高興的話,這樣做不過是想看著她寢食難安、驚慌失措的模樣。
她也不是第一回 被迫獻身,但每一回總得裝一裝樣子, 才好提高自己的身價。
“那怕是不成。”
蕭明稷輕笑一聲, 果然, 她矜持得連見人都是要用屏風遮擋, 豈會答應這種要求?
鄭玉磬竭力想顯得輕鬆些,但是話出口的時候, 卻又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因為緊張的乾澀,便站起身飲了一杯放在桌案上的熟水飲,步出了屏風。
“聖上夜夜都是會過來的, 錦樂宮燈燭不歇,恐怕勻不出給三殿下的那份。”
鄭玉磬一臉平靜地與蕭明稷對視,手指微松,淡黃色的披帛如水一般漫過她光潔細膩的肌膚,順著女子纖長的藕臂滑落,堆砌在石榴紅裙旁。
她便是憑著這樣的女色,蠱惑了聖上, 也叫他夜不能寐,幾乎中了他的蠱。
蕭明稷沒有料到她竟然沒有穿襦衫,目光下意識想要回避, 然而接觸到那素日看不到的豔景時, 他腦海中竟然都是些不該想的畫面, 一時僵在原地,竟然沒有發出聲音。
聖上枕畔也會說些長安城中的趣事逗一逗自己懷裡被圈養著的金絲雀,那長安城中的婦人竟是流行越穿越露, 華麗奢靡成風,胸衣繫帶一寸寸低下去也就罷了,有時候女子連襦衫披帛都不穿,詔書屢下,竟然也不能徹底禁止。
聖上抱怨民間婦人穿衣風氣敗壞,但是卻喜歡看她這般衣著,天底下最精細繁複的刺繡都只配在她的裙角,襯托菱襪裡柔美的纖足,而獨屬於天子的女人卻可以大大方方地斜倚在烏沉沉的榻上,雲鬢或挽或散,向宮中唯一的男子展示她慵懶的風情。
這道禁令只禁民間,卻不禁天子與他所中意的女人,只是這樣的穿著也只能是聖上一人才可以看到,若是傳到外面,嬪妃知道聖上心意,一個個都效仿起來,傳到民間那禁令便成了笑話。
她如今無疑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卻也得花盡心思去討聖上那一分隨時有可能轉移到旁人身上去的寵愛。
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