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這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穿藍色的衣服,甚至連藍色的首飾也沒有。
朱槿的心一鬆,還好,他沒看上誰。
下一秒腦海里卻突然冒出一個畫面,四年前,她回國後的接風宴,就在這個包廂,就在這個位置,寧岫穿的是一件猶如波光粼粼海面的藍色禮服,頸上戴的也是一套鑲著水滴形藍寶石的高珠。
難道徐逢玉還在等她回來?
不,絕對不可能!
她不過就是一個被包養的情人,怎麼可能被徐逢玉放在心上?
一直沒說話的楚睿乾突然開口:「徐少什麼時候信起這些東西了?」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然後就見徐逢玉袖口露出一截冷白突出的腕骨,上面繫著一條紅繩,中間用一塊玉連著。
有些老派的物件卻和他周身矜貴隨性的氣質融合得異常和諧。
徐逢玉抬了抬手裡的酒杯,薄唇微微勾起,沒答。
即便是這樣也沒妨礙其他人圍著這條紅繩吹捧起來,無一不在誇他好眼光。
朱槿眼底的情緒逐漸變得複雜起來,不知怎麼,她總覺得這條紅繩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看過似的。
待到這一輪結束,人群散開後,她拉著丁浩到角落,心裡有些慌:「浩子,你覺不覺得逢玉手上那條紅繩有些眼熟?」
丁浩完全不放在心上,聳了聳肩說:「紅繩不都長那樣嗎?你要想和逢哥來條一樣的,我幫你打聽打聽在哪買的?」
朱槿神色認真:「不是,我是真覺得在哪見過。逢玉又怎麼會突然戴起這種東西來?」
丁浩語氣輕飄飄的:「害,老人家都信這個,我媽前段時間還給我求了一保平安的項鍊呢,非要我戴,逢哥這條估計是他爸給他的吧。」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放低聲音道:「不會是徐伯母留給他的吧?」
朱槿眼神一緊,沒再說話。
「咚!」
徐逢玉俯下身,握著球桿的手一使勁,一顆球直線入袋。
幾個男人在那打撞球。
楚睿乾敲了敲桌沿,眼神往朱槿那邊掃了一下,問:「你現在什麼情況啊?」
徐逢玉慢條斯理地收回球桿,一臉的吊兒郎當:「什麼,什麼情況?」
楚睿乾瞪了他一眼,語調戲謔:「你別跟我在這裝傻,朱槿明顯對你還有意思,你這是打算和她在一起?」
「沒有。」徐逢玉咬了根煙,語調淡淡的。
簡戌看著他完全不當一回事的樣子,忍不住提醒:「朱槿應該也快30了吧,等你等到現在,要是到時候你們沒在一起,她媽媽那邊你怎麼收場?」
徐逢玉懶散地倚在牆邊,極輕地勾了下唇角,慢悠悠道:「我可沒讓她等,當初玥玥生日隔天我就跟她說清楚了,我和她之間不可能。她怎麼做是她的事,與我無關。」
楚睿乾撇了撇嘴角,然後說:「那你是還打算等寧岫回來?其實她今年也27、8了,指不定都跟別人結婚生子了。」
話音剛落,徐逢玉就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簡戌笑著接話:「沒準真有可能,我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女兒都能上幼兒園了。說真的,常硯洲那小子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什麼?」
徐逢玉聲線微沉:「沒有。」
楚睿乾打趣道:「那小子哪敢啊?好不容易和緹緹才複合,要是因為這事再分手,他不得發瘋?」
簡戌拍了下徐逢玉的肩膀:「唉,我說你現在都快四十歲的老黃瓜了,還以為你有幾年可以等,趕緊湊合湊合得了吧!」
徐逢玉臉色發黑:「謝謝你啊,我今年33。」
簡戌嘖了一聲,搖搖頭道:「有區別嗎?都是老男人,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