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不正常。
換作平時,會叫醫生來,或者帶她去醫院,根本不可能親自動手。
可現在,事情真實發生著。
上完藥,秦正說,“按時上藥,注意飲食,應該不會留疤。”
唐依依說,“無所謂。”
秦正挑眉,“我有所謂。”
扯扯嘴皮子,唐依依不再多說。
她從椅子上起來,合衣躺到床上,頭歪到被子上面,似是很累。
後面,秦正凝視著眼皮底下的女人。
既然已經發生,那他就展臂接受。
“唐依依,如果我說我已經發現了,我愛你,”秦正的聲音響了起來,摻雜很多東西,“你會怎麼想?”
他在說出那句話後,心跳如雷。
生平第一次。
秦正面上一派穩重,淡定,桌上微微收緊的手指暴露他此刻與表情相反的心境。
他這個年紀,竟然會因為一個女人,緊張,焦慮。
像極了等待宣判的囚|犯。
秦正一愣,之後是深重的陰霾。
如果不是他愛上了唐依依,愛到不得不承認,但凡有一點點能靠理智掩蓋的可能,他一定會將這個陌生又低俗的自己抹掉。
房間寂靜。
常春藤葉隨著僥倖探入的微風輕輕搖曳,在白色杯子上晃去道道淺影。
時間流逝,秦正的氣息微沉,“唐依依,說話。”
背對著秦正。床上的唐依依沒有睜眼,她說,“我累了。”
不知是指她今天的狀態,不願意再說話,想休息了。
還是對這麼多年的一切做出一個結果,她已經精疲力竭,不想再經歷什麼,無慾無求。
秦正的神情猝然就變了,隨之而來的是心口的感受,被什麼東西堵著,往下墜。
再繼續下去,只怕他會更加難受。
“那你睡會。”
不可一世的男人不願直面這種挫折,還有失敗感,他自動理解成是唐依依想睡了。
不然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門合上的聲音傳入耳朵裡,唐依依的眼睫顫動,睜開,又閉上了。
難道就因為她差點在飛機上遇難,秦正明白自己的心意,選擇承認,不再自欺欺人?
唐依依無聲的笑笑,看來她和秦正的這盤死棋出現轉機了。
睡到中午,唐依依才起來。
秦正去公司了,她獨自享用一桌子美食。
管家低聲說,“唐小姐,你一走,先生一口飯都沒吃。”
唐依依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你是不是還要告訴我,他一天兩夜都沒睡。”
管家用沉默回答唐依依。
唐依依停下夾菜的動作,“沒別的事了吧,我吃飯了。”
看她這麼冷漠,管家頓了頓,蒼老的聲音裡帶著沉重。
“先生是真的離不開你,他把你當做……”
唐依依開口打斷,“行了。”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被他當狗一樣拿鏈子拴著,心情好的時候丟塊肉骨頭,摸一摸頭,帶出去溜達一圈,心情差的時候就把我關起來,囚|禁,身心折磨,這樣我還要對他搖尾巴討好嗎?”
聽到唐依依的那段話,管家啞口無言。
先生確實管唐依依管的有點過頭了,而他自己並不覺得不妥,只覺得是本該如此。
控制一個人,也能上癮。
管家看著唐依依,彷彿是在看自己的孫女,“先生醒悟了,就會正視自己的問題,然後慢慢改掉,將來他對你一定會很好。”
這下子,唐依依是完全沒胃口了,她放下筷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