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水花高高挑起,紅尾巴的魚在魚竿頂頭激烈跳動。
抬頭看去,張小暉瞪眼,“那是鯉魚吧季時。”
季時一言不發。
他繃著臉換了魚餌,把菸蒂咬|出一圈印。
秦正的那個桶裡水聲嘩啦作響,季時的桶裡靜悄悄的。
魚都姓秦了。
到最後快收竿的時候,季時見魚線被拖的一直往前跑,他連忙將菸頭踩滅,起竿。
張小暉瞅著那條手指長的小鯽魚,“放回去吧,都不夠塞牙縫的。”
“……”
季時把小魚從鉤子上取下來,往湖裡一丟,小魚眨眼間就遊走了。
白忙活了一下午。
“行啦,反正你是為了滿足兒子才出來的,也不指望釣到魚。”張小暉又湊到另一個桶邊,“哥,你怎麼釣了這麼多魚啊?是不是有什麼技巧?”
黑溜溜的一群魚頭扎堆在一起,大小不一。
秦正淡淡的說,“釣魚還需要技巧?”
餘光瞥到季時,臉色不太好,張小暉咳一聲。
“多少總有點名堂吧?比如什麼時候把魚竿拿起來,魚沒跑?”
秦正吐出兩字,“直覺。”
張小暉翻白眼。
帳篷裡,睡飽的季小言蹬蹬蹬的跑出來,他扒在桶口,興奮的睜大眼睛,“好多魚!舅舅好厲害!”
他又問爸爸的魚呢?
季時慢條斯理收魚具,“爸爸把魚放回家了。”
季小言的嘴巴張成o型,“為什麼?”
季時皺眉,嚴厲道,“季小言,我們要有愛心。”
下意識去點頭,季小言懵懵懂懂,“可,可是爸爸,你昨天還把一條魚變,變成……”
他認真的用手比劃,“那麼長的骨頭。”
季時的面部一抽,兒子這蠢樣,絕對不像他。
季小言看看爸爸,又看看桶,他老氣橫秋的搖頭嘆息,覺得自己好難知道大人在想什麼。
魚有大部分都被張小暉養花園裡了,她燉了鯽魚湯,燒了一桌子菜,自己沒胃口。
讓季時監督季小言吃飯,張小暉抽空去看她哥,“依依姐是不是想起來了?”
秦正坐在花園裡,身影高大,冷峻,還摻雜著別的東西。
張小暉有種從她哥身上看到寂寞的錯覺。
“哥,出什麼事了?”
秦正闔了闔眼皮,“小暉,跟我去趟c市。”
張小暉一愣,什麼也沒多問,“好。”
知道張小暉要和秦正走,季時把人抱懷裡親了很久,還做了一次。
張小暉受不了他那麼膩|歪,“我明早就回來。”
季時倚著牆壁,看自己的女人穿衣打扮,“下高速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張小暉轉身,季時微微彎著腰,她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出門前季時拍兒子,“季小言,跟媽媽說再見。”
季小言轉手,嘴裡塞的滿滿的,“媽媽再見。”
等張小暉快上車了,季小言似乎才感受到晚上見不到媽媽的心情,他扁了扁嘴,把筷子一扔,撒腿跑到大門口,抱住媽媽的大腿蹭。
張小暉的褲子被兒子蹭了好幾處油。
架勢座上,秦正望著這一幕,目光多停了幾秒,那裡面隱約有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c市,華燈初上。
一到別墅,張小暉就換鞋上樓,直奔她哥的房間。
從前唐依依有自己的公寓,不會留下來過夜,經過兩年前那一出假死,她把最後的一點自由全斷送了。
張小暉走到床前,有些語塞。
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