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飛機晚點了一小時,這一小時裡,葉茜等人估計就等在客廳。
“你也知道,我們國內女單的成績低迷很多年了,現在有一個你冒出頭來,大家肯定都會對你抱有很高期望,等著你掙臉面……”葉茜說著,聲音頓了頓,“你別有什麼壓力就好。”
期望也是一種壓力,他們就怕國內冰迷最近表達的各種期望讓顧餘覺得壓力重,反而影響了心態和發揮。
想當初許望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顧餘倒是表情輕鬆地彎了彎眼:“不會,把壓力變成動力,這個我特別在行。”
而旁邊的謝臨在這時語氣不冷不淡地插一句:“她的心態沒許望那麼脆弱,最少也是鋼化玻璃和普通易碎玻璃的區別。”
突然躺槍的許望:“?”
鋼化玻璃這形容詞半點不符合少女心,但難得被謝臨誇,顧餘這時竟然還有點高興。
一定是因為物件是謝臨,顧餘對對方夸人的標準都降低了。
不管用什麼語句,誇了就行。
在門口被這麼迎接完,兩人也就帶著行李上樓,回到各自房間裡安頓。
在房間裡洗漱完換上睡衣,顧餘躺在床上抱著謝臨送給她的那隻大型號胖啾玩偶,一直百無聊賴地左右翻滾折騰到十點,她在床上坐了起身。
之前在加拿大的時候,其實後邊幾天她都是和謝臨住一個房間裡,今天晚上忽然回到自己房間一個人睡,顧餘有那麼點不習慣。
顧餘坐在床上糾結了一會,把頭髮抓得亂糟糟的,最後還是下了床。
顧餘開啟房門出去,先是做賊似地偷偷摸摸觀察一下週圍,然後輕手輕腳地跑到隔壁房間門口。
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剛從浴室裡出來的謝臨很隨意地掀起眼皮望過去一眼。
等他表情平淡去開門的時候,只來得及匆匆看見穿著睡裙的少女一眼,謝臨不明顯地微愣了一秒,而後者馬上就跟兔子似地一溜煙竄進了他房間裡。
等謝臨反應過來關門回頭,他看見那膽子特別大的小姑娘跑到了他床上去,此時正拿他的枕頭擋住半張臉,露出一雙漂亮眼睛望著他,吞吞吐吐對他說:“那個……晚上在房間裡看不到你有點不習慣,改習慣要有個過程的嘛,所以從明天開始再嗯……”
顧餘說話的聲音小小聲的,像是怕被其他人發現她跑進了謝臨房間裡,但人已經把枕頭給抱住了,看起來沒有走的打算。
謝臨望著那在他床上的少女,眼神微微變動。
他維持著面無表情的冷淡樣子,開口卻說:“你是不是存心想折騰我。”
顧餘眨下眼,沒聽明白。
“我是不會對你做什麼,但不代表我不想對你做什麼。”謝臨覺得他很有必要跟自家的小姑娘說清楚這件事情,免得對方認為兩人純蓋棉被睡覺這事很純潔,就可以往他這裡瞎跑。
這下顧餘聽懂了,整張臉迅速漲紅,身體下意識往後縮了縮,企圖讓抱著的枕頭把她整個人擋住。
謝臨走過去把被顧餘當成擋箭牌的枕頭抽出來,放回原來位置,讓對方直接面對著他。
“你需要意識到,我——”謝臨平靜地指了指自己,“是一個23歲,馬上要24歲的成年男人。”
謝臨用一臉冷淡表情說出這兩句話,但話的內容卻和他平時充斥著禁慾感的形象不符,對比之下形成了一種極具衝擊的鮮明反差。
看著快要像鴕鳥一樣把自己縮起來的少女,謝臨罕見地勾了勾唇,不緊不慢地說:“等你滿十八歲的時候再這麼往我房間跑試試,到時候你就知道後果了。”
顧餘扯起被子往自己身上蓋,蓋好以後抬眼偷瞄謝臨一眼,誠實道:“我會有點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