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的坐姿很端正,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但此時這位剛在領獎臺上極其耀眼奪目的年輕選手把他的頭微低下,用較為低沉的聲音說:“……那我呢?”
“我知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沒有權利干涉你喜歡誰,但我也會覺得不甘心的。”
陸越注視著坐在對面的少女,他低低地說:“以前是我不好,但現在的我不會像以前那樣了……你不能再看看我嗎?”
一年半的時間,足夠令一個人有所成長。
陸越身上的變化,顧餘不是看不到的,和她曾經記憶裡還有些許不成熟的孤傲少年相比,現在的陸越像完成打磨的寶石,也像開了刃的刀。
鋒芒盡露,沒有人會質疑這份優秀。
正是因為看到了,顧餘才一時半會回不了話。
非要說陸越當初做錯了什麼,那似乎也不是……因為在這段感情中,顧餘覺得她自己也不是沒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陸越對她好,包括那些過於自我的想法,初衷其實也是在為她考慮。
顧餘不是不明白的,但是矛盾還是在兩人之間產生,有一半原因是因為那時候的她也不知道要去和對方溝通。
沒回答陸越的問話,顧餘在這時候也提出一個問題:“以前你跟我說要轉學的時候,如果我那時不讓你走,你還會走嗎?”
“不會。”陸越回答得很快。
假如顧餘那時說不讓他走,那他就不轉去km俱樂部了,繼續留在原來的俱樂部,自然也就不需要轉學。
“但是我不會不讓你走,因為我也知道你在km能得到更好的訓練,我當時生氣是因為你沒有提前和我商量。”說完這句,顧餘用吸管吸了吸杯子裡的珍珠奶茶。
“我知道。”陸越微微偏頭,“以前不知道,後來想明白了。”
陸越忽然覺得,他和顧餘遇見得太早了點。
他們在對彼此還不夠合適的時候遇見,而變得足夠合適的時候,卻又回不到從前完好無缺的樣子。
假如能稍微晚一點點再遇見,他們的結果大概會和現在不一樣。
“我是不是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陸越還是執著於這個問題,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答案。
顧餘清楚地點點頭,放下手裡捧著的奶茶:“嗯。”
不能委婉,不能表達曖昧,顧餘對待感情向來是什麼就會明確說什麼。
陸越頓住視線,某根尖刺越扎越深,他也越來越感受到疼痛,連呼吸都有點泛著疼。
但如果什麼嘗試都不做就放棄,陸越也不是陸越了。他忽然站起身,然後隔著一個桌子,他俯身低頭,幾乎面貼面地靠近了顧餘。
離得很近,但陸越並沒有真的親吻上去。
陸越是很驕傲的人,顧餘真的非常瞭解對方的這一點,所以她知道這是試探。
即使視線交接,呼吸融合,顧餘也沒有出現臉紅心跳的反應。
她很安靜,這份安靜讓陸越變得狼狽。
喜歡的女孩子對他真的沒有任何感覺了,陸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他只能往後退,然後站定著一語不發。
他們之間的事情應該已經說清楚了,顧餘想著事情已經結束,卻沒意識到她剛才的行為一掃帚打翻了某人的至少十幾個醋缸。
以謝臨那個位置的角度,剛才陸越進行試探的時候,在謝臨眼裡起來就像兩人在親密地、長久地親吻著。
而被吻著的小姑娘沒有拒絕。
在看見的第一秒,矜持和冷淡在謝臨這邊大概就都一起見鬼去了。
隨便壓了幾張紅色紙鈔在桌上,謝臨站起身,目標明確地去把坐在靠窗卡座的小姑娘從座位上拉起來,然後面無表情地拉著人就走,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