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依把放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涼意鋪天蓋地般襲來,很快就捲走手上的熱度,留給她的是冰冷。
一陣風呼嘯而過,墓園四周的樹木被吹的東倒西歪,那聲音竄進耳膜裡,像是鬼哭狼嚎,唐依依打了個寒戰。
下一刻,又有一股溫熱的觸|感包住她,裹著一層薄繭。
“唐平州,謝謝你。”
磨|蹭著掌心裡柔軟的手,秦正開口,嗓音裡波瀾不起,話語說的突兀。
唐依依的臉更白了幾分。
她的耳邊再次響起厲鬼的聲音,“如果你當年做的是另一個選擇,你的大女兒唐依依進不了秦家,我也就不會碰到她。”
那該多好,唐依依想。
“可惜沒有如果。”
嘆息著說出一句,秦正俊美的面龐籠著一絲愉悅,在唐依依的餘光裡,他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面目可憎。
“所以我要謝謝你,把唐依依送到秦家,送到我眼皮底下。”
秦正勾唇,看向身旁的女人,“你說是嗎?”
這場景和那些話要是安排在一對兩情相悅的男女身上,就是感恩。
可在唐依依這裡,秦正所說的每個字都在把她往地獄閻羅拖去。
萬劫不復。
離開墓園,回去的路上,唐依依一直沒說話,秦正也是一言不發。
公司,家裡都籠罩著那種僵硬的氛圍,持續了一週,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春困來的措手不及。
唐依依躺在沙發上,富貴躺在她肚子上,一人一貓都無精打采。
管家說,“唐小姐,花園裡的櫻花全開了。”
唐依依,“哦。”
管家繼續說,“天氣不錯,適合出去散散步,活動活動。”
唐依依說,“我哪兒也不想去。”
自從做過檢查後,秦正就開始嚴格監督她的作息,六點起床,跑步,下雨就去健身房,晚上十點前必須上床睡覺。
一旦超過十點沒睡,那一晚上,她就別想睡了。
傭人過來說,“唐小姐,蜂皇漿已經給你放桌上了。”
唐依依說,“知道了。”
她拍拍富貴,富貴慢吞吞的伸爪子撓臉,不情願的起開。
把一杯蜂皇漿水喝完,唐依依忍住噁心,又喝了杯溫水。
搖了搖頭,管家拿了幾本雜誌過去。
唐依依隨便翻翻,停在一頁上面。
晚上,秦正聽到唐依依說要去清鴛山,“這個月我沒時間,下個月再定。”
唐依依提醒,“是我去,不是我們。”
解衣釦的動作一頓,秦正看似是愣了一下。
頭一次被一個女人明晃晃的嫌棄,面子上掛不去,但他又以最快的速度銷燬證據。
“不準。”
唐依依堅決道,“我已經決定了。”
秦正盯著眼皮底下的女人,有恃無恐了是嗎?
“你去清鴛山幹什麼?”
唐依依說,“漫山遍野都是花。”
秦正說,“看花哪裡不能看,花園不都是花嗎,非要跑那麼遠?”
唐依依看秦正的眼神就跟見了更年期大媽一個樣。
“年紀大了,話就多了,原來男人和女人沒區別。”
秦正的面容漆黑,語調卻是淡淡的,“你再說一遍試試。”
唐依依說的是別的,回到正題,“我是想去散散心。”
看面前的女人臉白的近乎透明,下巴消瘦,秦正的唇角緊抿,“等兩天,我把事情處理完。”
唐依依不為所動,“不用了。”
秦正從牙縫擠出一句,“叫劉婷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