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攥在手中才能稍稍安心。
李成綺偏頭阻擋了謝明月的吻,逗他,“謝卿也不必太高興,居長樂宮是因為,”
“因為眼下國庫吃緊,處處都要用錢,未央宮年久失修,無法住人,”謝明月接上,未央宮雖年久,卻遠遠沒到失修的地步,平日裡只因無人居住顯得冷清空蕩,他們二人心照不宣,睜著眼睛說瞎話,“又無法修繕,臣才得以違制居長樂宮。”
李成綺頷首,獎勵一般地在謝明月唇上碰了一下,謝明月身上有股淡淡的藥香,他聞著舒服,在頸間輕嗅一口,然後馬上翻臉不認人,“知道不是因為孤寵愛你就好,快去把奏摺看了,莫說朝廷不養閒人,長樂宮也不養。”他挑眉,不滿道:“笑什麼?快去。”
翌日,眾人驚訝地發現謝明月辦公所在從長寧殿變成了長樂宮,至於各種原因,皇帝與謝侯都沒有解釋。
可就算不解釋,明眼人都猜得出來為什麼。
朝中精幹官吏頗不以為然,他們忙於新政,實在沒心思管皇帝那點家事,先帝因為不娶被朝中重臣輪番勸過多少次,到死後宮也沒一個女子。
如今小皇帝喜歡男人,喜歡就喜歡,只要不因這份喜歡禍及朝政,誰會理會?
況且新政摧枯拉朽,謝明月不知因為什麼緣故,極是配合,他願意,執行起來就沒有那麼大阻力,他們高興還來不及,恨不得兩人蜜裡調油永不分離。
有人高興,自然有人惶恐,惶恐謝明月蠱惑皇帝,將於取而代之。
新政的目的不過是謝明月排除異己,可憐可恨少年人不經人事,竟被這禍國妖物哄騙了!
京郊一處別苑內,氣氛緊繃,與如火如荼進行的新政不同,此處的氣氛近乎於愁雲慘淡。
趙上行將文書遞給李旒。
李旒接過,卻沒有開啟,面上似有厭煩地扔到桌子上。
趙上行也不惱怒,彎著身子同李旒說話,“京中的傳言您也聽到了,究竟是浮言,還是確有其事,您是新帝的叔叔,內情比臣清楚的多。”他嘆了口氣,語氣和善,卻循循善誘,“先帝在時,謝明月就蠱惑先帝,把持權柄,如今先帝已去,他又故技重施,把注意打到了新帝身上。”
“先帝何等大略,亦沒有看清謝明月為人,何況是當今這位小皇帝。王爺,如今周朝二百三十年的江山社稷清明,皆在您一念之間啊。”
李旒沉默許久,才道:“茲事體大,本王需要考慮。”
李旒已經考慮了許久,但趙上行並不著急,只又嘆了口氣,“那您好好考慮。”他直起腰,將要離開,忽又頓住腳步,回頭道:“離秋狩,只剩下十天了。”
李旒沒有回答。
趙上行大步出去。
李旒目光在那些記錄滿了帝王與謝明月之事的文書上停留一瞬,拿過文書,起身,扔到銅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