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澈嘴裡發苦,又不能和謝明月坦白那姑娘是小皇帝,私自帶皇帝出宮,可就不只是抄書了。
還是謝澈和謝明月編了一段這姑娘親孃早逝,繼母虐待,父親不管,和繼母有了齟齬之後逃出家門無處可去才來找他合情合理的謊話,謝明月才沒有罰的厲害。
“是。”謝澈頷首。
他想了想,試探著問:“侯爺,”謝明月比他大不上十歲,叫爹或者父親倆人都彆扭,謝澈無事都稱謝明月為侯爺,“我聽說陛下要選伴讀了。”
謝明月分心回答他,“是有此事。”
謝澈有點緊張,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但是因為面對謝明月,“可有,可有人選了嗎?”
謝明月抬頭看他。
“我,我覺得陛下雖不那麼聰明,但赤子心腸,心思純善,可算得一塊璞玉,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陛下畢竟年歲不大,心性沒定,要是身邊的人影響了心性,於國是大殃。”謝澈說的極為流利,顯然在此之前都不知道想過多少次了,謝明月還沒發問,他就把解釋全然道出。
說完,喘了口氣。
“禮部尚書家的原簡我很中意,”謝明月道:“另一個還未定下。”他收斂文稿,放到一旁,“字跡尚可,諸如此等事日後勿要再犯,夜已深了,回去吧。”
謝澈卻半點沒有透過的安心,他慢慢挪走,自他過繼到謝明月一脈來,這是第一次他對謝明月的書房如此戀戀不捨,終於走到門口,他躊躇半晌,終於開口道:“侯爺,您覺得我如何?”
“你很好。”謝明月語調柔和,比起一句認真的評價,更似單純褒獎。
謝澈盯著有幾條裂縫的光滑青磚,“那,可做陛下的伴讀嗎?”他聲音微微顫抖,顯然緊張到了極致。
自他說完之後,書房裡陷入了一片安靜。
謝澈心跳如擂鼓。
謝明月似乎有點驚訝。
從謝澈一進來時,他便聞到了謝澈身上的藥味,這種傷藥只有宮中才有,味道淺淡,從前議事時謝明月在李昭身上聞到過無數次。
但他沒想到能在自己名義上的兒子身上聞到同樣的藥味。
謝明月以筆點額,“回去睡吧。”他說。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