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綺在他身後喊,“先生您要是不吃,便擱在這吧?”
李成綺自以為十分好心,不想謝明月連都頭沒回。
李成綺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皇帝當得十分艱難。
謝明月向外走,忽聽聞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謝明月停下。
那人走得已經很近,見到謝明月一身常服,再隨意不過地從長樂宮中出來,眸光黯了黯,大步向謝明月走去,笑道:“謝侯。”
謝明月頷首,權作回禮,“王爺。”
李旒笑容如常,若非眼中含著若有若無的憂色,當真與平時無異。
他一路快馬加鞭,風塵僕僕,回京之後連身衣服都來不及換,就急急進宮來。
若靖爾陽沒有多事,李旒不至於來的這樣匆忙。
他來長樂宮,一是為了拜謁皇帝,二則是為了當面請罪。
謝明月的手中還拿著那塊桃酥,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拿出了一種握著象牙笏板的優雅好看。
李旒的目光在謝明月拿著桃酥的手上一閃而過,謝明月亦注意到了,朝李旒笑得有幾分歉然,“陛下所贈不可辭,儀態不整,王爺見笑了。”
外臣見皇帝,必然著官服。
可謝明月卻能一身常服出入長樂宮。
表面隨意,內裡卻全是親暱。
唯有皇帝最為親近之人,才能無需遵照任何禮制。
李旒笑容不變,“豈敢,本王在外就聽聞陛下御下寬和,宮中諸人皆蒙受陛下恩惠,”他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今日見謝侯得陛下賞賜,果真如此,陛下仁厚,乃是我朝大幸。”
謝明月含笑道:“誠如王爺所說,陛下仁厚。”他忽然將聲音放低不少,帶著點關心,“雖加恩四海,仍是少年心性,親疏內外有別分明,請王爺謹記。”
謝明月說的彷彿關切,李旒道:“多謝謝侯關懷,謝侯可要同本王一同進去?”
謝明月輕輕搖頭,道:“王爺請自去,”他笑,“陛下盼王爺許久,昨天晚上臨睡前還同我說,想早些見到王爺。”
作者有話說:
儘量6k,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