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愛子,必為其百年計,然而孤卻覺得,連而今都護不得,也勿要談百年了。”
謝明月看他,“哦?”
李成綺聲音帶笑,“孤看不得自家孩子受委屈。”
獵場之事,明面上是為難謝澈,實則,直指謝明月。
謝明月默然片刻,忽垂眸笑了,“陛下之心臣亦瞭然,可若陛下此刻叫停,無論是誰,都不會服氣,謝澈更是如此。”
受此侮辱,謝澈面上卻不動聲色,搭弓射箭平穩如當初,他豈不想贏?
非但想贏,還想光明正大地贏。
讓旁人看看,即便用了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依然比不過他。
李成綺思慮須臾,“也好。”他調侃道:“孤是怕倘若小侯爺不敵,回來埋怨你這個當爹的。”
謝明月亦笑,平然回答,“陛下不妨想想,給謝澈如意和玉佩時,說些什麼勉勵的話好。”
李成綺笑。
眾臣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看,皆不知李成綺到底在高興什麼。
陽光射入眼中,晃得人頭暈。
一滴汗,淌入謝澈眼中,蟄得他眯起了眼。
眉眼奇絕的俊美少年皺眉,眼睛眯起,成了濃墨重彩的一道,竟有幾分戾氣在其中。
獵場上大小獵物眾多,鹿卻只有六頭,謝澈有二,算上剛才攔下謝澈得的那一頭,戴嶺亦有二,一頭被孟府三公子得了,還有一頭,正被眾人追逐得惶恐不安,在場上飛奔,躲過數支羽箭。
六鹿盡,狩獵方止。
戴嶺與謝澈並駕而行,馬身之間不過半尺。
謝澈屢次射不中,呼吸微微有些顫抖。
孟淳在不遠處的小臺子上直拍大腿,恨不得朝謝澈大喊,平時我姐怎麼教你的!
幸而孟星馳不在,不然看見孟淳這個坐立難安的行止一定恨不得給他兩下。
戴嶺心中不屑一顧,對他笑,笑容十足嘲弄,他搭上箭,瞄準飛奔的鹿,風聲將他的聲音吹得破碎,卻仍能聽出其中挑釁無比的情緒,“聽說小侯爺也對這塊玉佩感興趣,我得之,定讓小侯爺好好觀摩賞玩。”
羽箭隨著他的話音射出。
戴嶺箭術亦準,眾人彷彿已經看到塵埃落定的結果,原本焦躁不安站著的孟淳一屁股坐下,深深嘆了一口氣。
謝澈的箭只比戴嶺慢一點。
可即便只慢一點點,也會是戴嶺先射中的。
戴嶺放下弓箭,已是勝券在握。
謝明月平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