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張。
而更令他們害怕的是,師焉病倒了。
“滾,滾出去!”
師行之還未踏入寢宮,便聽師焉在裡面大吼,緊接著是器皿碎裂的聲響。
師焉的聲音沙啞而癲狂,從最裡面傳來,“你們這些惡鬼,能耐寡人何?!來啊,寡人的人頭就在這,誰敢來取!”
師行之神情淡淡,問跟在他身後的宮人道:“父皇這樣多久了?”
那宮人低聲道:“已有半年多了,先前只說有異響,奴婢等都聽不見,整夜整夜燃著明燭,之後又說看見人影,亦不見蹤影,起先只在夜裡,現在,青天白日都看得見了。”
師焉病得愈發重了,大小事務都落到了師行之身上。
奈何他主政數十年,從未放權,又忌憚太子,不讓太子學任何與軍國大事有關的任何知識,以至於現在師行之處理器事務也很是吃力。
師行之點點頭,拿著看過奏摺往裡走。
“李暶,你不是想殺寡人嗎?”獰笑聲迴盪在寢宮中,因不能見風,窗子都緊緊封著,四面垂簾,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苦澀的腐臭味,怕燭火點燃簾子,這一段半點光芒都沒有。
好像,在走入墳墓一般。
聽到熟悉的名字,師行之腳步一頓。
“你這樣遮遮掩掩是什麼本事,何不正大光明地來取寡人性命?你來,叫李昭也來的!”
師行之薄唇微抿,撩開簾子,大步走進去。
寢宮正殿,卻透亮如白日,各處都點著長燭,經年累月也不熄滅。
更難聞了。
師行之將奏摺放到案上,道:“父皇,兒臣來了。”
師焉通紅的眼睛猛地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