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也沒想到會這樣。”
李成綺盯著那團白看,神情很有些幽怨,“你知道你這是驚駕嗎?小侯爺。”
謝澈哄了那小狗兩下,將狗往李成綺懷中送,登時引來了小狗的反抗,它小爪子幾乎要把謝澈的衣領抓破了,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臣……”謝澈摸了摸鼻子,“臣聽家父說,陛下擅訓狗。”
謝明月說他擅訓狗?
李成綺一驚,面上卻半點都沒表現出來。
如果謝明月認出他來了……不對,謝明月對小皇帝那些心思不是假的,倘若謝明月知道自己就是小皇帝,卻還對他有貳心,那他真該死。
也真有點毛病。
李成綺晃了晃腦袋。
謝明月的所作所為,並不像認出來了。
怎麼可能認得出?
這時候,若有人同他說崔愬活了,就是他朝中的哪位大人,李成綺只會覺得說話的人妖言惑眾,胡言亂語。
絕無,這個可能。
況且就算是上輩子,李成綺也沒養過除了那個倒黴白眼狼玄鳳之外的任何活物,如何說擅訓狗?
這話,怎麼聽都像是謝明月又在陰陽怪氣。
偏偏謝澈小傻子當真了。
“孤擅訓狗?”小皇帝不解地問。
謝澈二指夾著狗頭,小狗在他手中蹭來蹭去,享受般地眯起眼睛,然後毫無防備地放進李成綺懷裡。
李成綺伸手一攬。
“是。”
這話是謝明月看見謝澈抱貓時說的,謝明月語調平靜且認真,不像是開玩笑,“陛下擅訓狗。”
謝澈眨了眨眼睛,“侯爺的意思是,我應該給陛下送只狗?”而不熟送只貓。
謝明月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也好。”
謝明月一定是在陰陽怪氣。李成綺心說。
謝老先生當年怎麼就想不開為表高潔給兒子取了個明月呢?依李成綺看,謝明月叫謝太陰正好。
李成綺把小狗往自己肩膀上一扔,單手壓著,道:“走吧小侯爺,隨孤逛逛。”
李成綺想得很美,等謝明月回來,他再走,謝明月往日都晚上才回謝府,那時宮門正要關上,李成綺這時候告辭,合情合理。
然而讓李成綺沒想到的是,他等到天徹底黑下去,謝明月居然還沒回來。
小白團子在李成綺懷中已累睡著了,李成綺一面翻書,一面逗狗玩,“你說,”他道:“令尊可能被孤氣得不願意回府嗎?”
謝澈沉思片刻,認真回答:“似乎,並無這個可能。”
這麼多年,謝澈還從未見過謝明月生氣。
李成綺想了想,也覺得不可能。
謝明月若是能被這等小事氣到他便不是謝明月了。
唯一的可能是今日謝明月要做的事太多,他尚未乾完罷了。
皇帝又坐了半個時辰。
宮門此時已關了。
莫非今日,謝明月宿在長寧殿了?
李成綺與謝澈對視,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與瞭然。
謝澈沉默片刻,道:“不若,臣先送陛下去房中休息?”
李成綺聽得忍不住笑,搖頭道:“小侯爺,你看孤是二八年華的小姑娘嗎,需要小侯爺送回閨房?”
李成綺本是調侃,卻叫謝澈一下想起那天自己昏了頭到皇帝那說陛下若是個女子的話了,當即紅了耳朵,愈發覺得這燭火日夜不熄的書房實在太熱,噌地站起來,迎上李成綺驚訝的目光愈發尷尬,結結巴巴道:“臣,臣先出去看看家父回來了沒,陛下慢慢看,慢慢看。”
小狗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看謝澈。
李成綺輕輕點頭。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