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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說什麼?
寧舟應付不過來?
齊樂人默默看了一眼正在不斷萎縮的觸手,從觸手的大小來看,和地下蟻城時遇到的那兩隻差遠了,雖然它們都是權力魔王手下怪物的投影,但因為祭品和儀式的區別,召喚出來的怪物等級相差巨大,今天這一隻最多也就剛進入半領域級的實力。
齊樂人估計寧舟都不必為了解放本源力量化出原型。
果然,地下不斷傳來怪物痛苦的嘶吼聲,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地面上的觸手就已經全部蜷縮了回去,大地的震動也停止了,坍塌的屋子裡只剩下面面相覷的三人。
“……嗯,應該結束了吧。”齊樂人說,偷偷打量起了傅嶽的神情。
傅嶽震驚地問妙麗:“他的半領域不是破碎了嗎?”
妙麗呆呆地說:“是啊……”
齊樂人在一旁偷笑:“哦,又修好了。”
兩人的臉上都是“還能這樣”的疑問表情。
妙麗遲疑了一下,又問齊樂人:“你是不是也……”
剛才隊友們突然被捲入一股力量中失蹤,妙麗雖然沒有被捲進去,但她不可能忘記。
“我也凝結半領域了。”齊樂人說。
“陳百七沒跟我說過這件事。”傅嶽幽幽道,他這老上司不厚道啊。
妙麗也很無語:“你們兩個半領域的人,有點高手的意識啊,要是早知道,剛才就讓你們直接衝進來了,還偷偷搞潛入做什麼。”
“你們也沒問啊。”齊樂人小聲辯解。
他總不能逮著個人就對人家說自己有半領域了吧。
幾句話的功夫寧舟已經回來了,皺著眉,神情有些嚴肅,卻絲毫沒有經過一場戰鬥的狼狽。
“下面怎麼樣?”傅嶽急忙問道。
“怪物解決了。”寧舟說著,臉上的神情更陰鬱了,“……沒有幸存者。”
黃昏的約定(七)
這群狂信徒聚集的地下室就在屋子的最深處,推開一扇老舊的木門,迎面而來的是濃郁到刺鼻的血腥味,還有彷彿是烤焦的肉類的味道,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味混合在一起,讓人的胃裡一陣痙攣。
寧舟帶著他們走了下去,原本的樓梯在剛才的地震和戰鬥中斷裂了,他們跳了下來,血水濺溼了褲腳,黏膩的陰冷。
齊樂人差點踩到兩截斷指,指頭上還有一枚漂亮的婚戒,他不忍心多看,強迫自己挪開了視線。
“太暗了,點燈吧。”傅嶽的視力沒有那麼好,開啟了自帶的照明燈。
眾人接連開啟了照明燈,偌大的地下室裡終於有了光。可是這些光非但沒能驅散這裡的恐怖,反而加劇了這份滲人的寒意——到處都是七零八落的屍體,它們像是被什麼怪物撕裂了一般,散落在整個地下室中。而在地下室的深處,原本用石頭壘起來的祭壇已經在戰鬥中被破壞了,浸泡在血汙之中。
再一次站在這種非人的血腥之地中,齊樂人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到時的噁心,甚至能冷靜地分析這裡的情況:幾個狂信徒在這個地下室裡提前發動了獻祭,召喚出來的怪物投影威力遠不如之前見過那幾只,受害者的人數應該在十人以上。
傅嶽給大家分配了任務,有的處理被肢解的屍體,有的處理這群受害者的遺物。
齊樂人想起剛才差點踩到的兩截手指,戴上手套撿了起來,這應當是個女人的手,戒指則是一枚鑽戒。
附近還有丟棄的布袋,齊樂人蹲在地上開啟,是三個飯盒,最上面的那一個裡有半隻冷硬的烤鴨。
他突然呆住了,怔怔地看著它們,腦海中卻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怎麼了?”寧舟注意到他的異樣,走過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