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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老闆睡著了。”保鏢笑著說道,又敲了一次,然後幫他推開了門。
辦公室裡是昏暗的,戴維不喜歡太過亮堂的地方,這間偌大的套間裡所有的窗簾都是拉上的。
黑暗之中,一束光從窗簾的縫隙中射了進來,落在陳舊的地板上,坐在椅子上的戴維埋沒在黑暗中,沒有開燈。
正對著門的洗手間裡有燈亮著,磨砂玻璃後隱約看得到一個人影。而洗手間裡傳來流水的聲音,好像有人在洗手。
齊樂人的心臟狂跳了起來,他最先聞到的是那股味道。
死亡的味道。
然後才是血腥味,濃濃的血腥味。
他死死盯著那扇玻璃門,眼角的餘光掃向座椅上的戴維。
沒有頭的戴維靜靜地坐在他的座位上,滿地的鮮血吞沒了地毯原本的顏色,正緩慢地朝他們蔓延而來。
來自洗手間的水流聲戛然而止。
黑幫帝國(十三)
水聲停了。
齊樂人的預感在他的腦海中尖叫,他一手拔槍,整個人往後退去,躲在了牆壁後面。
保鏢還在發愣,下一秒,隨著一聲槍響,玻璃門分崩離析,溫熱的血濺在了齊樂人的臉上,他扭過頭去看,保鏢那同樣分崩離析的大腦碎成一個被打爛的西瓜。
洗手間裡的殺手開槍了!
這一聲槍響無疑是開戰的訊號,在附近巡邏的保鏢和打手意識到險情,朝這裡衝過來,齊樂人內心臥槽一聲,懵逼地看著這群人不要命地往房間裡衝,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完全是崩潰的。
為什麼要這麼打?這是什麼操作?為什麼要往房間裡送人頭?
裡面不斷傳來“砰砰砰”的槍聲,還有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幾個膽小的抱著頭跑了,這專業素質看得齊樂人直皺眉。
不能眼看著這群人團滅,齊樂人忍著放棄這群豬隊友的衝動,倚靠在牆邊,時不時探頭放一記冷槍——招式雖土,勝在實用。
藉著數次探頭的功夫,齊樂人看清了房間內的情形。那位砍掉了戴維腦袋的兇手氣定神閒地靠在洗手間的牆後,冷靜地將這群悍不畏死的雜魚一個個擊斃了。
等回過神的時候,房間裡已經佈滿了抱著傷口哀嚎的打手了。
這可怕的槍法和驚人的判斷力都在暗示齊樂人,對方不簡單。
難道是那個梅花k?
遠處的走廊裡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更多打手朝這裡湧來。齊樂人心中大定,只要對方敢往外走,他就死定了,這棟樓是愛爾蘭幫的大本營,他能幹掉個打手,但不可能在幾十人的圍攻下全身而退,哪怕這群人幾乎全是雜魚。
更重要的是,對方如果真的是梅花k,殺npc扣的生存天數會讓他淚流滿面。
就在齊樂人再一次探頭射擊時,他發現對方已經跳上了窗臺,蹲在那裡衝他粲然一笑。
窗外雨散雲收,陽光從雲層間射了出來,落在男人的身後,模糊了笑容。
齊樂人愣了半秒,手指扣下扳機。然而就在射擊的一瞬間,一名趕到現場的打手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槍口一歪,這一槍打在了窗臺邊上。
殺手的笑容更深,手中的槍支對準他,扣下扳機。
砰——
槍擊聲和肩膀的劇痛一起傳來,齊樂人意識到自己中彈了,可是眼睛卻無法從那個男人身上挪開。
他彷彿一隻墜落的鷹,朝著窗外落下,可是就算是墜落之中,他也不忘開槍射擊。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槍聲在這間房間中響起,每一槍都帶來血腥的死亡,這炫技一般的槍法是傲慢的,又是強勢的,在他墜出窗臺之後,整個房間裡就只剩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