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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的神情微微一僵,很快又露出了一個讓他熟悉不已的狡黠笑容:
“你以為,蘇和是誰教出來的?”
在齊樂人震驚至極之中,先知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一共就只有三個學生,他是最晚的一個,那個時候他還不叫蘇和。”
篤篤篤。
這間陰暗逼仄的公寓大門被敲響了。
齊樂人將報紙放到一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觀察了一下門外的來人。
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打扮得得體又時尚,比起這個廉價公寓裡狹窄骯髒的走廊,她更像是出現在富麗堂皇的會所中的名媛。
“艾倫,你在嗎?”門外的女人又敲了敲門,語帶哭腔,“是我啊,薇洛。”
這個名字可太熟悉了,一個名字出現在任務背景裡的女人,那個倒黴鬼比利的未婚妻,愛爾蘭黑幫的大小姐。
她怎麼會和威士忌這樣一個亡命之徒認識?
齊樂人開啟了門,薇洛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六神無主地說:“艾倫,我的父親被抓走了!”
“彆著急,進來慢慢說。”齊樂人把人拉了進來,關上了門。
雖然沒有這個身體原本的記憶,但是他還是能從細枝末節中得到很多有用的情報——薇洛會在這種危急時刻前來找艾倫,兩人私下的關係絕對不差。
“是誰帶走了boss?”齊樂人問道。
薇洛緊緊抿著嘴,心慌意亂地說:“戴維叔叔說,是irs(美國國內稅務局),他們抓到了我父親偷稅的證據。”
得了,這比被警察帶走還糟糕。
就算是齊樂人這樣對美國曆史知之甚少的人,也聽說過上世紀美國黑手黨教父領袖之一阿爾·卡彭,此人生平殺人放火罪行累累,警察和聯邦調查局都拿他沒辦法,然而這位大佬“一世英名”毀於偷稅漏稅,被irs抓到逃稅證據後鋃鐺入獄最後死於梅毒。
在這個年代,這片地界上,殺人放火走私販毒活得光鮮亮麗的人大有人在,但是膽敢偷稅漏稅的……這就很危險了。
“他們抓到了什麼證據?”齊樂人問道。
薇洛苦惱地搖頭:“我不知道,戴維叔叔沒有說。”
“你彆著急,交給戴維,他經驗豐富。”齊樂人安慰道。
薇洛捂住臉,哽咽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齊樂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本想挑揀著詞句哄人,但是轉念一想,他的人設不是個地下殺手嗎?從房間的佈置來看,還是個比較文藝比較孤僻的男青年,不像是會哄人的那種,萬一話說多了搞不好就露了破綻。
於是齊樂人打定主意少說話,任由薇洛哭了一會兒。
“幾點了?”薇洛帶著哭腔的聲音問道。
“20:30。”
“我該走了。”薇洛擦了擦臉。
“我送你回去,晚上不安全。”齊樂人說。
“不用了,司機就在下面等我。”薇洛勉強笑了一下,又捂住了臉,“艾倫,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其實我應該恨他的,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不等齊樂人說什麼,薇洛已經戴上了花邊禮帽,臨出門前,她回頭看了他一眼,深深的。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薇洛走了,齊樂人送她上了車,回到公寓時,卡在門縫裡的一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
信封十分乾淨,上面只用鋼筆寫了“給威士忌”,封口的火漆上沒有加蓋任何印章。
齊樂人左右環顧了一下,周圍只有一扇又一扇緊閉的房門,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他開啟了信封,裡面只有一張列印的紙條:【老時間,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