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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時候,左非色已經在去祭天的路上。作為國師,這般場合他怎能不出席,更何況還需他頌那些拗口的祭詞。
於是……這個新年要無卦自己過了。
待在屋中,少了左非色的“叨擾”,她倒覺出些冷清來。
不過,這樣的日子,她也已經習慣了。當初一個人在山上的時候,她新年都是一個人過的。這次,還有兩個隱著的田螺姑娘相伴,已經很熱鬧了。
田螺姑娘一個叫林風,一個叫許念,平日裡無卦不叫絕不出現。兩個人一個十五、一個十四,還是小姑娘,但都功夫不凡。
無卦一直想不明白,為何國師身邊會有這麼多厲害的暗衛。
難道都是西胡派給他的?
“大過年的,一起吧。過年還是熱鬧點好。”無卦對空說道,一個人吃飯真的會很無聊。
兩個姑娘直接出現在了無卦面前,面罩露出的眼睛透著歡喜。
“是,姑娘。”
怎麼有一種很奇怪的命令感覺……
吃過年飯,田螺姑娘們習慣性地上了房頂。
無卦站在院中,遙遙看著城裡放的煙花,默聲不語。
城裡一定很熱鬧,無卦卻更加偏愛這一隅的平和。
可能是在山上待得久了,一個人的時候似乎更能讓人心情平和。
可是今日……這第二次在洛陽過年,她不知為何有了孤獨的感覺。
——大千世界,無卦也算是孑然一身。
“噠噠噠——”輕微的馬蹄聲傳來。
無卦皺了眉看向遠處——這麼晚了,什麼人。
馬蹄聲很急,似乎是在趕路?
無卦思量一番,狐疑地盯著聲音傳來的那處——自己門前這條路不是什麼官道,不大有人來,除非是找自己的。
聲音越來越近,可因著夜色,她看不清楚馬上人的長相。但心中已經隱隱有了期盼——會不會……
“籲——”
馬在她院門口停住,那人穿著一身黑色斗篷,一個輕躍就下了馬,而後邊走邊緩緩褪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張帶著幾分疲憊的絕色容顏。
一如既往的慵懶聲線,“無卦,新年好。”
那一刻,她心中瞬間被喜悅充滿——他竟然為了自己這般快馬跑回來。
可她仍就繃住了表情,若無其事,“你怎麼回來了?”
“長青可是特意趕回來陪你過年呢。”走到她面前,忽略她的表情,左非色直接將她納入自己懷中,“無卦定是歡喜得不行了吧。”
“沒有。”她木木地回答,在他懷裡的身子微微發僵,試探著用手想將他推開。
左非色倒是先她一步放開了,改為牽著她的手,好看的眼睛微微彎起,“無卦,還有吃的沒?”
無卦繼續木著臉,“沒了。”
“這樣啊。”他突然湊到她的耳邊,聲音輕輕緩緩,“長青為了無卦奔波而來,真是有些餓了。”
熱氣刮過她的耳廓,若有似無……
無卦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個透徹,急急將他推開,“廚間還,還有梅花糕。”
“還是無卦疼我。”左非色笑得愜意,不顧她尷尬的表情,美滋滋地牽著她的手往廚間而去。
“嗯……味道不錯。”長青眯起眼睛吃梅花糕的樣子像一隻饜足的狐狸。
無卦不作聲地將旁邊的糕點也往他面前推了推。左非色一直牽著她的手,就算坐下來吃梅花糕,他的左手也沒有鬆開她,就那般自然地牽住,鬆鬆暖暖。
“明年冬天,無卦再多做些留著吧。”他笑著看著她,很是自然。
“好。”
左非色又吃了一塊,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