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果風險太大,就算是賠上違約金,她也不能讓宋情書冒這個險。
莊寒山笑了笑:「我有個妹妹,跟她差不多大。有點把她當妹妹了,挺乖一小孩,就忍不住照顧一下,放心,我對這麼大點的孩子沒興趣。」
這話如果是周祁硯說,她都未必敢全信,更何況是莊寒山,但她到底還是鬆了口氣,微微挑了下眉,說:「莊哥竟然還有個妹妹,從沒聽說過。」
「同父異母,跟著我後媽在國外,沒見過幾次,小時候很黏我,長大了……有點恨我了。」
他忍不住想,可能是一種補償心態。
宋情書跟他妹妹,是有點像的。
莊寒山有段挺悲慘的童年經歷,後媽對他父親恨之入骨,這些網上都能查到,只是沒想到還有個妹妹。
林莎莎沉默片刻,說了聲:「抱歉。」
抱歉提起。
莊寒山寂寥一笑,沒再說話,梁冬來的時候林莎莎正好告辭離開,沒看到宋情書,扭頭問一句:「人呢?」
「有人來接,已經走了。」莊寒山沒多嘴。
-
宋情書半夜醒過來上廁所,在屋子裡橫衝直撞,因為找不到路,一頭撞在櫃子上,疼得掉眼淚,不停在思索,怎麼這裡還有個櫃子。
周祁硯披了衣服起身,拎著她後衣領,把她塞進衛生間的門,順帶叮囑一句:「看路。」
睡了大概四五個小時,酒勁早過了,這會兒本來還困得睜不開眼,突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衛生間是深灰色的地磚,看起來清冷壓抑,一看就不是她的房間。
她在哪兒?酒店嗎?
周祁硯怎麼也在?
在這之前,她在幹什麼來著?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像是突然失去了一大截記憶似的,她越努力想越焦躁不安,越是焦躁越想不起來。
她磨蹭了很久才想起來出去,站起身的時候,終於回憶起自己在參加殺青宴來著,哥哥說來接她,但遲遲沒有來。
她很難過,所以很容易就喝醉了。
然後呢?然後周祁硯來接她了,他勾著她的脖子說他長得跟自己哥哥好像,還要加他微信……
好像還控訴他冷漠,嚷著要去他公寓。
……
她腿軟了一下,靈臺霎時一片清明,半點睡意都沒有了,手指握上門把手的時候,又想起周祁硯把她帶回公寓的時候,她徑直走向主臥。
她自己的公寓佈局很不一樣,但意外臥室方位差不多,習慣性就過去了,周祁硯跟在她身後,也沒說什麼,似乎是說了句讓她等一下,他換一下床單被套,但她已經躺下去了,嘀咕他很煩。
他沉默片刻,大概拿她無能為力,微微嘆了口氣,但最後還是連哄帶騙把她帶去洗漱。
她化了妝,小段交代要記得給她卸妝,他並不懂,一手撐著站不穩的她,一手拿手機搜尋,她不安分,一直奪他手機,不開心他一直看手機,不和她說話。
「……」
宋情書就那麼僵立在衛生間門口,怎麼都邁不動出去的步伐。
她抬起一隻手壓在眉眼處,恨不得能原地消失。
長這麼大,喝醉的次數寥寥無幾,偏偏最不堪的一次是在他面前,說不上是沮喪更多,還是難為情更多。
片刻後,門被敲了下:「書書,不舒服嗎?」
大概是怕她昏倒在衛生間吧。
心跳得劇烈,宋情書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鼓起勇氣開啟門:「哥……」
聲音裡都是沮喪。
周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