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情書像是終於無能為力似的,呢喃:「我真的……喜歡他。」
不只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
無論她多麼害怕、恐懼,都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但她最害怕的,也是自己喜歡上自己哥哥,她已經預想到很多很多的阻力,她沒有信心可以解決,也沒有信心他會喜歡自己。
所以她害怕,他們連「兄妹」都沒得做。
「但我甚至想像不到,我們談戀愛會怎麼相處。」宋情書重新陷入迷茫,「愛……好抽象啊。」
「抽什麼像,」小段更迷茫,「你是不是讀文藝劇本讀傻了,愛有什麼抽象的,談戀愛能怎麼相處,接吻擁抱上床,你不中用,喝醉了竟然什麼也沒做。虧我還費心讓他把你帶走,還以為你倆至少能碰撞點火花。」
「其實……有擁抱。」宋情書說,「他要給我卸妝,不會卸,就站在衛生間搜,我站不穩,而且想抱他,他就任我抱,還攬住了我的……腰。」宋情書越說越自我懷疑,甚至都疑心自己是不是把夢境當現實了。
段書謠掐自己人中:「……搞曖昧呢,其實是一種冒犯的藝術,你抱他他沒反應那你不能親他啊?好過你在這裡糾結他什麼意思。」
宋情書啞口無言,半晌才自嘲一笑,半開玩笑道:「那我覺得他可能因為我分不清依賴和愛而再次送我去看心理醫生。」
段書謠拊掌:「你看,你第一反應都不是他會打死你或者跟你絕交,那我感覺有戲。」
宋情書給她豎了個拇指。
這邏輯令人嘆服。
-
周初月坐在茶桌前,漫不經心地燙著青瓷茶具,餘光裡觀察著幾個哥哥,大哥眼角一道疤,早些年被人傷了,顯得那張冷淡的臉越發肅殺冷厲,二哥長得漂亮,眉眼卻深邃,眉骨壓得低,眼尾略往上挑,為人又乖張些,顯得邪氣橫生。
家裡兄弟姐妹,三哥倒顯得各方面柔和一些,但骨子裡其實更為冷漠薄情一點,跟誰都保持一種疏離感。
都說三哥對她最好,她總是笑笑說:「那當然啦。」
但心裡卻知道,他和她之間永遠也無法像尋常兄妹那樣相處。
快到晚飯的時候,孫媽才扶著奶奶下了樓,小輩們起身,叫一聲:「奶奶。」
老太太眼神慈祥中帶著凌厲,目光越過眾人,落在周祁硯身上:「小硯今天也來了?」
慣常催促一句,「不小了,你哥哥們都帶嫂子回來,你什麼時候也帶回來個。」
周祁硯以往不大接話,這次難得「嗯」一聲,「有機會帶回來給您看。」
他語氣平淡,旁人都沒聽出來端倪,老太太卻微微挑眉,「有屬意的了?哪家的千金。」
周家幾代經營,底子深厚,早就不需要姻親來鋪路,長輩對小輩的婚事大多是不加干涉的,反倒是有心家族事業的小輩,各自都有考量,本聞由鵝君羊吧把三另棄其霧散六整理上傳大哥娶了珠寶大亨的小女兒,他對集團沒什麼興趣,自己經營一家服裝公司,主攻快消市場,這兩年打算分出一部分精力做高階線。
完全不看家世的,反倒沒幾個。周祁硯如今接權,在集團裡站穩腳跟並不容易,這些年一直片葉不沾身,都覺得他在等一個合適的契機。
「不好追,還在頭疼,哪天她願意跟我回來,還請奶奶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為難她。」
周祁硯認回家之後並沒有什麼排斥的情緒,一直都很禮貌,但誰都看得出來,他骨子裡涼薄居多,並不太看重親情,都只當他沒從小在家裡長大,以及童年不幸,才會這樣,便沒有橫加幹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