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廢物。」南宮玉韜極少這樣對下屬說話,這次是動了真火。他不理會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下屬,抬眼看了看啞公,道:「你們那日分開是在什麼地方?」
啞公還沒來得及比劃,就看到南宮玉韜挪開目光看向了門口。
又有報信之人來了。
「公子,大事不好。上官將軍下令全城搜尋歸元帝。」
南宮玉韜霍的站了起來,「下了明令?」竟是已經不避人行事了,師兄他是準備要背上謀害皇帝的名聲了嗎?南宮玉韜又問道:「找到了嗎?」
「回公子話,高校尉那裡打探出來的訊息,至今還沒找到。上官將軍方才從將軍府一個人騎馬出去了。」
南宮玉韜忙問道:「去了何處?」
「去了明山方向。上官將軍耳力過人,咱們的人不敢離得近了怕被察覺,等到了山腳下已經看不到上官將軍的人了……」
只聽了這一句,南宮玉韜登時心中警鈴大作,抽出早就寫好這幾日來一直隨身帶著的文書交給啞公,「你現在即刻出城,將這份手書交給西北軍統帥。」這便連聲喊人牽馬來,也追向明山方向。路上真是毫不顧惜馬匹,狠命催速,他是深怕趕不及,有負七七所託。
一路疾馳,南宮玉韜趕到明山腹地之時,正撞上歸元帝引頸等死,而他師兄卻按著額角一動不動——鋒利的掩月刀就落在他腳邊的草地上。
「師兄……」南宮玉韜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大概是什麼狀況,他心念如電轉,一開口就是一個彌天大謊,「西北軍六萬人馬已經圍住京都,隨時準備進攻——師兄,此間之事等以後再解決也來得及,還是先去城牆上檢視一番吧。」其實這也不算完全的謊言,他的手書既然已經交給啞公送出。等上官千殺離開明山,那邊京郊的西北大軍也就發動了。
上官千殺放走那個通風報信的玉如軍時,心中就知道會有人來,只是來的人會是七七還是山淼他卻不清楚。這會兒見來的是山淼,上官千殺雖然覺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卻還是有種不敢深想的失落。他忍住頭痛,看似一切如常地看向南宮玉韜,淡聲問道:「領兵之人,是她嗎?」
這個「她」指的是誰,南宮玉韜心知肚明。那個「她」如今還下落不明,可是南宮玉韜不想讓上官千殺知道這一點,他鬼使神差點了頭。這卻也不算是騙人,如果孟七七沒有失蹤,那麼按照計劃,這會兒名義上領兵的人自然就是她。至於實際的行兵布陣還是由西北軍統帥來做的。
上官千殺撐住額頭,慘笑起來。
歸元帝睜開眼來,只覺得那笑聲,竟比方才貼著他脖子的刀鋒還要冰冷鋒利。
外面傳來高志遠等人大聲呼喊「少將軍」的聲音,卻是他們驚覺城外西北軍集合,追來明山請示上官千殺,卻找不到進來的路。
上官千殺止住笑聲,淡淡道:「山淼,你去帶他們進來。」
南宮玉韜知道既然師兄方才沒有殺死歸元帝,那麼這會兒倒也不至於支開他動手,因此便出去帶了高志遠進來。
上官千殺卻是要高志遠將歸元帝帶出去,親自關押起來。
南宮玉韜在一旁看著,知道師兄這是擺明瞭在這件事上不肯信他了。
卻說在殷傾玉住處被發現了的孟七七,原本藏身地窖很快就要被秦媚兒帶人抓住了,卻因為上官軍殺入京都而逃過一劫。她趁亂離開了殷傾玉住處,見外面已經是大亂,原本沿街布陣計程車卒也都零亂了。
她趁人不備,順手牽了一匹馬,回京郊指揮大軍,還是孤身去明山?她深知戰神大人的路數,將她爹孃藏在明山只能躲過胡太妃等人的謀害。這兩個月來,她和戰神大人之間磕磕絆絆的事情著實不少——他應該已經明白了大半,至少會知道她爹孃並沒有像傳言中說的那樣死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