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一點一點地把她慢慢地吞噬進去,她看著照片中柳永林和季眉各自張牙舞爪地樣子,扯了扯嘴角。
這得對她有多大的厭惡才能讓他們忘了他們一直維持的夫妻恩愛,全家和睦的在外形象,做出這種「潑婦罵街」的事。
真想知道明天他們冷靜下來之後,想到今天晚上的所作所為會是什麼反應?
怕是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柳永林和季眉自從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在家裡就毫不掩飾他們對她的討厭和排斥,以前她不知道時,總是以為她自己可能是哪點做的不夠好,所以他們只是不喜歡她,她從來沒有把他們的那種行為跟厭惡和排斥掛上勾。
誰會想著自己的父母會厭惡和排斥自己孩子的?
只是後來知道真相之後,她才恍然大悟。
至此,心死。
還覺得自己以前的努力在他們眼裡看起來該有多可笑,像是舞臺上的小丑一樣,費盡心思,使出渾身解數只想博得臺下觀眾的一個微笑或是一個肯定的眼神罷了。
卻從沒想過觀眾們關注的點自始至終就不在他們的身上。
柳惜言沉默了太長時間,江墨抬手握住她刷著那幾張照片反反覆覆看著的手,把她往上抱了抱,翻身側躺下,在她唇上印了個吻,看著她有些泛紅的眼睛開口問:“想什麼呢?”
柳惜言往他身邊湊了湊,看著他握著她的手,開口道:“除了想證明給他們看我有能力不靠著柳家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報復他們什麼,從柳家出來之後,我就想著既然此生無緣,就各自安好好了。”
“我現在才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她身上流的始終是柳永林的血,她真的太天真了。
柳惜言抬頭看著江墨,“柳永林剛開始提聯姻的時候,你沒出現之前,我本來以為會是魏氏,柳永林其實一直想在北方擴大一下房地產的版圖,魏氏是最好的跳板,我當時就想著誰都無所謂,柳永林能得到他想要的,我只要離開柳家就行了,我不管他們的生意上或是生活裡會有什麼交集,甚至後來你出現,剛開始和你結婚的時候我的想法也是這樣,沒變絲毫。”
江墨垂眸看著她半晌,才輕聲開口問她:“那現在呢?”
她仰頭在他唇上親了親,然後貼著他的唇開口,“可是自從愛上你之後,我有時候就會想如果我是個身家清白沒有這麼讓人討厭的家庭背景,沒有這樣的父母,沒有這樣的姐妹,那該多好。”她看著他,眼裡滿是抱歉。
愛真的是讓人有了鎧甲,也有了軟肋。
柳永林商場上的事她雖然瞭解的不多,但也知道他有時候會手段卑劣的搶別人的生意,專案。
只是做法隱晦,不易被人察覺罷了,這跟他一直在外扮演的好人形象也有一定關係。
停資的事只是治了他一時罷了,他不是那種會善罷甘休的人。
江墨看著她眼裡的抱歉,喟嘆一口氣,像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貼著她的唇輕輕摩擦,輕輕吻著。
“江門不會把一個柳氏看在眼裡,你嫁給了我,你就有了這個世界上最堅硬的盔甲。”
柳惜言聽見他的話,心裡驀地湧出一股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情緒,滿滿當當。
像是感動,又像是更甚一些的情緒。
“你知道嗎?愛上你之後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想感謝柳永林把我帶到了這個世界上。”
這樣,她才有機會和他結婚,被他寵著,愛著。
江墨鼻尖在她鼻尖蹭了蹭,低沉沙啞的緩了一聲笑出來,“我也覺得柳永林這輩子可能也就犯的這個錯是對的。”
頓了頓又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膩膩歪歪的補充道:“也不知道柳永林那麼醜的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