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一手插兜閒散的下了臺階,因為屋外有些明晃晃的陽光眯了眯眼睛,“柳永林,我沒時間和你耗,沒話說的話我就掛電話了,而且,”他抬腳往玻璃花室的方向走,“國際長途很貴。”
柳永林在電話那頭聽見江墨直呼其名臉色有些難堪,而且聽江墨的聲音年紀似乎也不像外界傳的那樣有四五十歲。
再怎麼說,他也是他「岳父」。
“江墨,好歹我也是你岳父你就這麼直接叫我名字是不是?”柳永林年紀擺在這,不想讓自己太難堪,想拿出長輩的姿態壓他一壓,但心裡又有些忐忑,不敢太強硬讓結果背道而馳。
江墨這頭聽了不客氣的笑了出來,“抱歉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一件事,我娶的人叫柳惜言可不是叫柳惜柔。”
柳永林被這麼嗆了一下,咬了咬牙,悶著聲音道,“柳惜言也是我女兒。”
江墨從小道一側的灌木叢中摘了一片葉子拿到鼻子底下聞了聞,然後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手指往回收了收,又用力丟擲去,才嘲諷的開口:“哦?是嗎?”
看見那片葉子跌落在另一側的灌木叢中,他眯了眯眼,凜著聲音道,“那天你動手打她的時候可沒讓我看出來她是你女兒。”
柳永林在電話那頭那頭默了兩秒鐘,才猶豫著開口,“你撤資果真是因為那天的事?”
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他身上變成了一圈圈輕輕搖曳的淡色光暈。
江墨看著地上零零散散的亮點勾勾唇,“要不然呢?”
柳永林皺了皺眉,下意識開口道:“她只不過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而已,值得你這樣做?”
江墨聞言頓了腳,眼裡射著像是能凍死人的凜光,慢悠悠的道:“柳永林,看來這幾天的事還沒讓你吃上教訓是吧?”
柳永林像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有些慌忙的開口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他停了下,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說的確實就是表面的意思沒錯。
可好歹他在商多年,經過這件事,如果他還看不出來江墨對柳惜言的心思,他這麼多年也白混了。
江墨對柳惜言是真的愛護,他得巴著柳惜言這根稻草才行。
江墨像是存心想要看他能說個什麼花出來,也沒催他,只聽出來電話那頭他稍顯慌亂的聲音,挑了個冷笑出來。
江墨穿過小道,走到玻璃花室外時,柳永林才又開口。
“惜言從小到大吃的喝的我可從來沒虧待過她”
“所以你以為你仗著江門親家的身份耍手段搶別人專案的事,只要是不嚴重的,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為了什麼?還有,這幾個月你公司從這這層關係裡得到的好處,怕是十個柳惜言都養的出來了吧?”
江墨有些不耐煩的眯著眼開口,沒進花室裡面,反倒是從玻璃花室外繞了半圈,看到正聽著伊娃說著什麼的柳惜言時,才駐足。
伊娃不知道說了什麼,江雲雅在一旁睜大眼睛開口說了兩句話,伊娃笑出來,像是也覺得有些好笑,柳惜言忍了忍沒忍住也笑了出來,末了還抬起手,像是姐姐疼愛妹妹似的,拍了拍江雲雅鼓著的小臉蛋。
徐煙聞聲從一旁走過去,像是在問什麼事這麼開心,柳惜言張嘴給她說了什麼,然後徐煙就毫不客氣的也衝著江雲雅笑起來。
柳惜言笑意盈盈的無意間抬頭,才看到舉著電話站在玻璃花室外看著她們的江墨,應該是正在聽對方說著什麼不太好的事情,他面上的表情不太好。
可下一秒見到她抬頭看他,他卻看著她勾勾唇,抬手對著她打了個飛吻過來。
柳惜言:“”
她正欲回過身打算無視不理他,卻見他衝著她右後方微微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