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辭職後的第二天,許柏也以為會像昨天那樣,特別無所事事。
到了下午的時候,突然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不是陌生人,是會館裡的一名前同事,最後一天工作時,許柏從陳嶸他們所在的房間離開,叫的就是這名同事進去。
對這個同事,和許柏算得上是朋友了。
之前許柏經濟拮据,同事二話沒說,哪怕許柏沒有和他說自己缺錢,同事居然就給許柏賺了好幾天,同事本來自己也負有房貸,家裡家人身體不好,經常去醫院,卻相當善良,直接給許柏幾千塊,還讓許柏可以不用還了。
那點錢,說起來其實杯水車薪,許柏沒有要,當場就退了回頭,但還是和同事表達了感謝。
後面工作中,兩人也經常關照對方。
這次同事打電話來,許柏本來以為或許是同事見他離開,大家有點感情,所以約他出去吃個飯。
誰知道電話一接通,同事哽咽,透著害怕的顫抖嗓音就傳了過來。
「許柏!」顫巍巍的聲音。
聽到對方的哭腔,許柏臉上的平和就沉了下來。
「什麼事?」怎麼突然間哭著給他打電話。
許柏想到過去一次,同事被一個發酒瘋的客人直接拿菸灰缸砸身上,那會他額頭都流血了,但是別說哭了,反而讓大家不用擔心他。
現在同事在電話那頭哭,許柏擰著眉頭,難道是和女友分手了?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許柏想不到其他的了。
「許柏,我……」同事支支吾吾,好像狀態很不對勁。
「到底什麼事,你說?我可以幫忙的,我一定幫。」
要是放以前,許柏自己也負債纍纍,欠一身債,自身難保,不可能幫別人,但眼下情況有點不同了。
他住在蔣擇這裡,稍微請蔣擇幫點忙,就算是為蔣擇的孩子,蔣擇是不會拒絕的。
「許柏,對不起,我,我……」
同事半天不肯說具體什麼事,許柏直接給時間限制:「再不說我掛了。」
同事被許柏這麼一激,立刻就明說了他遇到的事。
「我欠了十多萬,陳總說看在大家是熟人的份上,可以打個五折,但是也有八萬多,兩天之內拿出來,不然、不然他就要找人去我父母那裡要。」
「許柏,我拿不出那麼多的錢,上個月我爸摔了一跤,你也知道的,八萬多,我真的拿不出。」
「會館那裡,我欠了經理幾千了,不可能再去借,陳總的意思……」
「他怎麼說?」
陳總,不用問具體是誰,許柏都瞬間就猜到了。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時,可以說鬧得不怎麼愉快。
許柏大概知道陳嶸可能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手,但是沒想到他他竟然會這樣做,透過威脅許柏的同事,來給許柏一點警告。
「許柏?」電話突然被人接手了,換了一個人,光是聽聲音,就異常熟悉。
「陳總。」
「許柏你和這個同事,感情一般吧?你不用管啊,他自己手腳不利索,倒酒的時候手抖,我十幾萬的酒,被他給倒了。」
「讓他賠一半,已經算夠意思了,也不能一分不賠吧?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陳嶸玩笑的嗓音傳來。
許柏不是那麼傻的人,電話既然打到了他這裡,酒怎麼倒的,都是陳嶸他們說了算,本質上就是因為他,因為他和同事關係近,所以陳嶸他們在同事身上著手。
只能說,確實挺會找人的。
「我知道陳總的意思了,陳總現在在什麼位置?」
他得過去一趟,電話裡解決不了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