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柊今天換了件短款絨外套,看見尹諶立刻笑起來,邊從門口的地墊上爬起邊喚道:“你回來啦。”
今天不是空手來的,帶了一兜鹹鴨蛋。
“夏天那會兒我奶奶醃了好幾缸,到現在都沒吃完。”唐柊擠進屋後脫掉鞋,一瘸一拐地走到廚房,開啟冰箱,把蛋一顆顆往裡放,“首都這兒不興吃這個吧?就算有賣的肯定也沒我奶奶做的好吃,這幾個蛋我都觀察過了,保證個個流油。”
收拾完突然想起什麼,跑回玄關處翻找,沒找到,扭頭問尹諶:“我的X光片呢?”
尹諶把外套脫下,視線落在別處:“扔了。”
“啊……”唐柊有些失落,又為尹諶肯跟他說話而竊喜,咬了下嘴唇,“你就不問問我的腳怎麼了嗎?”
尹諶沒問,唐柊又自顧自說開了:“昨天工作的時候不小心扭的,今天也沒得休息,清早起來繼續拍,天黑才收工。資本主義壓榨勞動力,簡直慘無人道……”
不請自來的人自是不會受到歡迎,沒等他說完,尹諶就撈起袖子進了廚房,開始淘米煮粥。
唐柊沒跟進來,尹諶以為這樣他總該走了,粥煮上出來一看,又在疊扔在沙發上的衣服。
“今天也沒有其他Omega的味道。”唐柊彎著眼睛笑,“那把傘還回去了?”
聽著這篤定的話,昨天在尹諶心裡冒頭的煩躁遲鈍地翻湧。
這個人以前便是這樣,想到哪兒就做到哪兒,自顧自地行動,放肆地闖入他人的平靜生活,攪皺一池春水後又一走了之,乾淨徹底得彷彿從未來過。
如今他又高調出現,溫順地坐在這兒疊衣服,用綿軟的嗓音撒嬌般地圈領地、示主權,無論是誰,脾氣再好也不免惱火。
況且尹諶的脾氣本來就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