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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沒人敢應。
四下出離寂靜,儼然陷入了一出荒誕的默劇片場。
試音
國慶是在世紀大閱兵那天出生的。
醫院走廊掛了臺彩色電視,正在直播千里之外盛大恢弘的慶典儀式。
醫院需要保持安靜,所以電視機沒有聲音。
產房似乎比電視機更加寂靜,國慶爸爸的心情焦灼到了極點。
直到一聲洪亮的啼哭降臨世間,國慶爸爸激動地跳起來,指著電視機對周遭的親朋好友說:
“我家寶寶對上了首長致辭的口型!”
自此之後,國慶爸爸雖不敢把兒子和首長扯上關聯,但他堅定地認為,他兒子生下來就和話筒有緣,和致辭臺有緣,這兩樣東西,無不意味著他兒子會出人頭地。
“出人頭地咱日後再說,喇叭大哥,受我這一拜之後,保佑我面試順利就行。”
國慶人站在宿舍門前,朝著門沿上方灰了吧唧的廣播喇叭,結實拜了一拜。
勞動一副我不認識這人的表情,從國慶身邊竄進宿舍。
蕭樾走在最後,意味深長地瞟了眼頭頂上的喇叭。
“哪來的殺氣?”
國慶脖頸一縮,轉頭對上蕭樾視線。
他眸光一如尋常,冷淡、散漫,眼底烏沉沉的,好像很空洞,又好像盛滿了一池墨,淹死人不留痕跡的那種。
無論什麼情緒,在那雙眼睛裡,都顯得渺小、微末,輕易就能被黑色的浪潮吞沒。
國慶忽然有些好奇,不知道未來有沒有機會看到那片沉著的黑暗被打破,顯露出其他顏色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一天來得這麼快。
-
週一報名,週三面試,週四上午,阮芋就收到了簡訊形式的面試結果通知。
她透過了。
簡訊是大課間發來的,她迫不及待地按照簡訊上的指示加了站長的微信。
廣播站現任站長是名高二學長,名叫霍凌均。
他秒透過了阮芋的好友申請,把她拉進一個十來人的群。
霍凌均在群裡以另類的方式歡迎阮芋和另一名男生:【鏘鏘鏘,抓到兩個在教室玩手機的新人】
分明是釣魚執法。
阮芋不甘示弱:【向學長學習~】
霍凌均:【以後多學點好的吧[齜牙]】
一中明令禁止學生在教室使用手機,但幾乎所有人都在課間摸過手機,膽子大的上課也敢摸出來發訊息,只要不被巡查老師發現就沒事。
好幾個學長姐在群裡冒泡,其中就有面試阮芋的學姐,誇口說自己招了個校花進來,引出一片學長嗷嗷地甩跪地謝恩的表情包。
學姐名叫趙萱柔,以後就由她帶阮芋。
群裡有新人名單,今年一共招了十個人,阮芋沒看見國慶的名字。
當然,也沒有蕭樾的。
蕭樾那茬純粹是她推理失誤,而國慶沒有被選上,儘管在意料之中,卻讓阮芋沒來由的替他難過了下。
人生還長,希望國慶別太沮喪。
快打鈴時,阮芋收到萱柔學姐發來的私聊訊息,讓她今天傍晚就來廣播站試音。
不出意外的話,阮芋分配到的廣播欄目就是之前招新海報上寫的新欄目“文娛前線”,每週一期,以輕鬆娛樂的口吻播報社團新鮮事。
學姐接下來的話證實了阮芋的猜想。
文娛前線欄目定檔每週四傍晚,今天正好是週四,阮芋試完音就需要正式上場說一段簡短的節目預告和自我介紹。
阮芋人傻了。
這鬼學校學習節奏快也就罷了,連社團活動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