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已經結束,蕭樾依然大喇喇使用著電腦,做著和競賽無關的事。
蕭樾:【你少看點】
收到這條訊息,阮芋咬著指甲的嘴微微放鬆。
這應該是在關心她吧?
阮芋:【我膽子大著呢】
這句話顯然外強中乾。
她膽子確實大,小時候無知無畏,長大了有恃無恐,可她也有很害怕的東西。
比如死亡,還比如虐待她最喜歡的小貓小狗的畫面。
阮芋想了想,問他:【你之前說的會虐貓的就是這夥人吧?現在他們受到制裁,小中秋是不是安全多了?】
蕭樾:【是】
這群人的面孔和行徑暴露在公眾視野中,社群和物業肯定會加強管理,治安巡邏也會加強監控,他們走到哪兒都會淪為過街老鼠,被網暴更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肯定再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阮芋:【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給小中秋找領養了?我真是受夠了那些人說要養結果一看小中秋照片就找各種理由推辭的嘴臉】
阮芋:【我們的寶寶多可愛啊!】
我們的。
蕭樾盯著這三個字看了會兒,漆黑眼底勾起一抹笑意。
其實他找到有意向領養的人了,就是勞動。他家裡的老黑貓前段時間去世了,他爹媽很想再養一隻黑色田園彌補心靈的缺失,想來應該不會太在乎貓咪長相的美醜。
蕭樾權衡了一會兒,回覆道:【聽你的】
如果把小中秋交給勞動他們家養,它就成了別貓的替代品,而且,他們家養得真不一定有阮芋現在養的好。
小中秋每天過得有多滋潤,他這個直立行走的看著都有點羨慕。
隔了挺久,就在蕭樾以為阮芋已經歇下,不會再回復的時候,聊天框又跳出新訊息。
挺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阮芋:【上週看小中秋耳朵裡面好像有點黑黑的,我打算週末去買點治耳蟎的藥】
蕭樾眨了眨眼。
很快回復:【我去買】
此時的女生宿舍,某座被褥堆成的小山包中。
阮芋弓著背,腿蜷在胸前,以類似卷蝦的高難度動作趴在床上,手機擱在枕頭上,兩手十指輕按了按臉頰,指尖旋即渡來一片熱意。
現在的她一點也不冷了。
甚至感到一絲潮熱,眼睛緊盯著手機螢幕,看到對方發來不出意料的三個字,她得逞地摸了摸自己嘴唇,像一隻高高翹著尾巴,傲嬌地蹭過人類褲腿的貓咪。
蕭樾:【我知道一家店,聽初中同學說過有一款藥好用,就在我以前學校附近】
阮芋繼續傲嬌:【行啊,那兒離我家挺近,我去買吧】
蕭樾:【我買吧】
蕭樾:【後天下午買完去找你】
阮芋指尖停留在唇珠,兩指合起輕捏了下,像把玩一粒柔軟的珍珠,另一隻手簡略地回覆:
【哦,那行】
就這樣互訴晚安,下一瞬她便平躺下來,整個人肆意舒展開。
雙手也伸出被褥,手掌貼上冰涼的牆面。
好熱啊今晚。
她喬張做致地拍了拍被子,自言自語了聲。
也不知有沒有人聽見,忽然又提起被子捂住臉,抬腳踢了踢床板,來來回回各種小動作,就這麼躁動了整整半宿。
彼時,熄燈鈴悠然響起,從無數個廣播喇叭傳向校園各處。
濃黑的深夜徹底降臨。
鈴聲響完,又過了一刻鐘,蕭樾合上電腦,利落地爬上床。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腦海中閃過無數凌亂的畫面。
想起初二那年,放學路過二十七中附近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