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學計算機的嗎?現在網上很火的那個用程式碼畫愛心……”
“我還沒說完。”
蕭樾冷冷打斷他們,一條無處安放的長腿踩到阮芋桌底的橫杆上,像在提醒她別走神似的。
阮芋回過神,茫然地再度抬起眼睛看向他。
就聽他姿態散漫,仿若在講述別人的故事那般說:
“不無聊的也有。”
“我會開遊艇帶她出海。”
說著,不無挑釁地睨了勞動一眼,“怎麼著,現在還不如你嗎?”
變心
勞動和國慶早前聽說過蕭樾會開遊艇, 不僅會開遊艇,跳傘高空彈跳衝浪滑雪各項極限運動無所不能,神得不行,所以這會兒聽他提起, 並沒有太出乎意料。
倒是以前從沒見他主動顯擺這些技能, 今天在姑娘面前突然轉性, 淺淺賣弄了一下,勞動和國慶猜他就是在暗示阮芋——老子牛逼不,誰被老子追誰簡直他媽爽死——這可太騷了,兩人配合地做出五體投地動作。
可惜他倆只揣測對了一小半。
蕭樾這句話確實有暗示的意味在, 但是暗示的內容不是他們想的那樣, 甚至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直白得多。
只有阮芋能聽懂。
在三亞偶遇蕭樾的事兒, 阮芋沒有告訴任何人。
他在深夜開遊艇載她出海的經歷,更是隻有天知地知他知她知, 連關曉荷都不知情。
阮芋的心口像是蹦進了一群麻雀,細細密密地啄著她的心臟,泛起一陣難以言狀的酥癢。
她用半凝固的大腦,費勁地思考著——
蕭樾之所以這麼說, 或許是因為,之前開遊艇帶她出海的時候,氛圍還不錯, 所以他受到啟發, 以後遇到想追的女孩子,就可以試試這招。
而帶她出海那次, 純屬偶然。
他現在所說的追女孩的方式, 只是一種還未實操的、對未來的展望……
靠。
阮芋快編不下去了。
為什麼這人總是要說一些奇奇怪怪的、引人遐想的話, 讓她越來越難找到合理的解釋去安撫自己心裡莫名其妙的躁動。
今天這個,真的,已經突破她心理防線的極限了。
可惡。
再這樣她就要信了。
“別想了。”
坐在她斜前方、一隻腳抵著她桌底橫杆的少年忽然掀起眼簾望著她,那雙漆黑深邃的瞳仁似乎能毫無阻礙地直視進她心底,擊碎她所有不堪一擊的防備,
“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樾都不用細緻觀察她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在找各種理由搪塞敷衍她自己。
只要能快點把這一茬翻篇,不惜把自己當成大傻子忽悠。
阮芋像個透明人似的被他看穿。
從來沒體會過這種緊張,蜷起的手指節發出“咔”的輕響,阮芋不甘心地反駁道:
“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蕭樾稍稍坐直些,目光像品讀書籍一般閱覽她的眼睛和表情,雲淡風輕地開口:
“就是知道。”
……
“不是,你倆在對什麼暗號嗎?還是打啞謎?”
蒙鼓人勞動伸手在他倆中間揮揮。
蕭樾微微錯開眼,舌尖抵了抵上顎,身子倒回椅背,耳後浮現一抹若有似無的紅暈。
阮芋的表情管理比他差多了,自己還沒什麼感覺,很快就聽身旁的姐妹驚叫起來:
“我天,芋芋,你的臉突然變得好紅。”
阮芋聞言,下意識拿手背往臉上貼。
嘶。
真的燙,像塊烙餅的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