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吩咐綠雪去招待,硬著頭皮先將課上完。
誰知道課上到一半,就遇到突然駕臨的長公主殿下。
宋長康當時只覺一個頭兩個大,不清楚彭虎此來為何,他怎麼敢放長公主殿下自在觀賞?所以強撐著,一路陪著逛了大半座山。
直到入了魁星樓,這才看到彭虎坐在三層。
那彭虎穿了一身粗布衣裳,坐在三層藏書閣的裡面,蓬頭垢面不修邊幅。
燕灼華帶人走過的時候,只當他是這裡負責打掃的下人,也不曾留意。
宋長康在一旁看得清楚,嚇得腿都軟了,只怕彭虎暴起傷人,那真是身上長了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了。他在後面殺雞抹脖子的給彭虎遞眼色,要他千萬別輕舉妄動。
好不容易捱到長公主殿下出了魁星樓。
宋長康正想著怎麼勸長公主殿下往前面去,既然知道彭虎在魁星樓,只要守著這裡不放人來,那長公主殿下的安全該是可以保證的。
怎麼也沒想到,一出魁星樓,長公主殿下便被兩株柏樹吸引了注意力,徑直過去乘涼休息起來。
那兩株柏樹正在魁星樓下方的院落裡。
彭虎在魁星樓三層,從窗邊望下來,居高臨下,正衝著坐在樹洞裡的燕灼華。他功夫又高,隨便丟個銳利些的什物下來,便是一場災難。到時候,他高來高去,來無影去無蹤了。
宋家可就要面對滅門之禍。
然而就像綠雪說的,也多虧他靈機一動,扯了“大將軍”“二將軍”的舊話來搪塞。長公主殿下當下看來是信了,只不知回去細想會不會發現破綻。
想到此處,宋長康有些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得綠雪,到底是四郎□□出來的人,雖然年輕顯得輕率,才智還是有的。
“老弟叫哥哥好等。”彭虎粗噶蒼老的聲音從樓梯頂端傳來。
聲音很大,如同炸雷。
宋長康渾身一顫,忙道:“老兄噤聲。”
彭虎嘿然一笑,斜著眼睛瞪著宋長康,陰陽怪氣道:“你怕了那燕狗公主,是也不是?”
宋長康苦笑道:“老兄莫要挖苦小弟……”他擦著額頭的汗水,“那公主帶了兩隊羽林衛,老哥卻只有一人,小弟是怕這般魯莽動手,害了老兄。”
彭虎狐疑地瞪著他,“當真?”他方才是真的要動手的,看到宋長康的眼色強行忍了下來。方才離那燕狗公主只有十餘步遠,真是千載難逢的良機!
“千真萬確。”宋長康忙回答著,又快步走到書架旁,把開著的長窗關了起來。
彭虎冷笑道:“原來如此。那老弟可不必擔心,區區兩隊羽林軍,老夫還不看在眼裡。”說著摩拳擦掌,就要破窗而出。
彭虎與宋長康在魁星樓上僵持不下,樓下的柏樹旁,燕灼華與十七卻正進行著一場有些詭異的對話。
很罕見的,這次的話題是十七主動提出的。
他在宋長康離開後,忽然低聲道:“我是誰。”
燕灼華原本翹腳坐在樹洞邊沿四顧望著風景,聞言有些恍惚,她歪頭看向十七,確定方才真的是他在說話。
“什麼?”她愜意地眯著眼睛,隨意地問了一句。
十七卻是眉頭緊皺,轉頭面對她,慢慢道:“殿下,我是什麼人呢?”
就像是晨起在竹林木屋裡,宋元浪問的那樣。
“你是陛下送給長公主殿下的生辰賀禮,那麼又是誰把你獻給了陛下呢?”
這疑問就像是落在枯草荒原上的火星,瞬間燎原。
他究竟是誰,從哪裡來,又曾生在何處?
十七往記憶裡尋去,卻只撞上一片迷濛的白霧。
生命的過去是無言的混沌,一切從在湖中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