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話,燕灼華左右便沒有可調侃之人,連十七也不曾跟來,便一路看著搖落芳芷回了正院。
“去喚丹珠兒來。”燕灼華隨口吩咐了一句,走到窗下軟榻旁,見十七人已經不在了,略皺了一下眉頭。
守在門口的玉蝶便道:“回稟殿下,十七公子去西跨院了。”
“他去那裡做什麼?”燕灼華垂著眼睛,逛了大半日她也累了,順勢在榻上坐下來,見早起時教給十七拆的銀製九連環還擺在案几上,便隨手撿起來。
玉蝶低頭道:“女婢不知,十七公子沒說。”
燕灼華將那九連環握在手中,涼而滑。她手上動了一下,串在一起的銀環輕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你去瞧一眼,看他在做什麼。”
玉蝶答應著往外走。她走到正門外,恰好遇上綠檀帶著丹珠兒過來,忙低頭問好。
丹珠兒不言語,跟在綠檀後面。
綠檀則溫和笑著,問了一句,“玉蝶姐姐這是去哪裡?”按職責,玉蝶和玉燕都是守在屋裡,不能擅離的。
玉蝶便將燕灼華吩咐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綠檀抿嘴一笑,點頭道:“若是十七公子沒什麼緊要事兒,玉蝶姐姐不妨引他回殿下這裡來。”
玉蝶答應著,心道,這綠檀是殿下貼身的婢女,模樣性情都好,她這樣說自然有她的道理。
一時玉蝶去了,丹珠兒卻在綠檀身後哼了一聲,臉上也帶出幾分不情願來。
綠檀拉了她的手,攜著她慢慢往正屋裡走著,一面低聲勸道:“可不許跟殿下置氣的。你鬧了這幾天脾氣,殿下都只作不知縱著你。這一遭殿下親自要我找你去,正是你就勢揭過這一篇的好時機……”
丹珠兒也低聲,卻帶了些憤憤然,“我就是不服氣,不過是個奴隸,也值得殿下這麼上心寵著……”
“噓。”綠檀忙按住她的嘴,語氣罕見得帶了些嚴厲,“憑他從前什麼身份,這次救了殿下的性命,便該是你我的恩人。”
丹珠兒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來。這十七固然是護了殿下一回,可是做奴隸侍從的,捨命盡忠難道不是分內之事?換做是她,也一樣不怕的——那十七又哪裡特別了?只是這種話真說出口,便是不知好歹了。
燕灼華在內間都聽到外面二婢的嘀咕聲了,莞爾一笑,想來是綠檀在勸丹珠兒,而丹珠兒還彆扭著呢。
“捨得進來啦。”燕灼華抬眼,笑看著丹珠兒,淡淡調侃了一句。
綠檀怕自己在場,丹珠兒抹不開面子,便知機退出去了。
丹珠兒偏著頭,卻是故意不看燕灼華,小聲道:“殿下便是會笑話奴婢。”
“氣性還挺大。”燕灼華仍是笑著,淡聲道:“我這一句重話都沒說過的,你都要老死不來見我了。大約,你才是那個做公主的,我是服侍你的丫鬟了。”
這話誰能受得住。
丹珠兒臉上變色,又怕又委屈,還沒回過神來,眼淚就大顆大顆得迸了出來,“殿下說這種話,是叫奴婢、叫奴婢不敢活下去了……奴婢什麼時候老死不來見您了?分明是您有了心頭好,自然不用我們這些笨手笨腳的服侍。人家又護駕有功,又一表人才,自然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我們也不敢比……”
燕灼華先還笑著,聽丹珠兒說起十七的酸話,皺了下眉頭,旋即收斂情緒,掏出絲帕,溫聲道:“近前來。”
丹珠兒仍是偏著臉,腳下動了兩步,走到燕灼華跟前去。
燕灼華坐在榻上,仰頭,親手給她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笑罵道:“一張巧嘴,慣會胡說八道。你這口口聲聲的‘我們’,是把綠檀一起拉下水了?”
丹珠兒被她這放低姿態的舉動嚇了一跳,呆了一呆,忙接過燕灼華手中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