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裡帶著的濃烈感情讓安也心尖脹痛。
她回抱她。
他在最後一下下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撫的親吻她的脖頸,全身肌肉緊繃,密閉的浴室裡清晰的迴盪著兩人的呼吸。
十分親密。
甚至帶著命中註定。
兩個小時後,相擁而眠的兩人中間夾了一隻貓。
“我現在買你會不會覺得我有毛病?”遲拓把已經迷迷糊糊的安也從枕頭裡面挖出來。
安也:“……不會,但是現在很晚了。”
一點半了。
遲拓哦了一聲,翻了個身。
兩分鐘後,又翻回來,把趁著他翻身擠過來的老白往自己腳那邊挪。
安也:“……遲拓你再不睡我揍你。”
亢奮了兩個小時了,雖說他是失眠專業戶,但是她不是,她熱愛睡覺。
遲拓在被窩裡拱到安也身後抱著她,下巴擱在她頸窩裡。
一分鐘後,他鼻尖在安也的脖子上蹭。
安也:“……”
她翻過身,兩隻手把遲拓一張臉擠成一坨,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瞪著這一坨。
他好快樂。
眼底的笑掩都掩不住。
“其實我們還是什麼都沒幹。”她打擊他,“你這樣沒見過世面會讓我擔心真到那一天你會腦溢血。”
遲拓:“……”
他抬腳用腳趾頭去蹭安也的腳底板。
安也腳底板最怕癢,兩手一鬆掙扎著往外躲,爬了一半發現自己被遲拓壓著動不了,伸手去撓他腰窩。
兩
() 個成年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在被窩裡打成一團。
氣喘吁吁地仰天看著天花板的時候,安也非常新奇的哈了一聲。
“怎麼?”遲拓終於恢復正常了,手臂塞在她脖子下面,手指輕捻安也的耳朵——其實這樣的親密並沒有很多次,他似乎就已經形成習慣了。
手指都已經能熟練地描繪出安也左耳的輪廓,精準地點到她耳骨釘的位置。
安也翻身面對他,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感覺。
非常的……輕鬆。
像是小時候頂著大太陽在操場跑五圈以後精疲力盡放空的那種輕鬆。
“楊醫生經常讓我去回憶小時候。”安也說,“遇到那些會讓我有情緒波動的點的時候,他會讓我去想那個畫面,想畫面裡我的樣子。”
這是安也第一次對遲拓提到自己的心理治療。
遲拓嗯了一聲,摸著她的頭。
安也繼續用這種分享的語氣:“我其實一直都看不清楚,好像那時候的我都是灰色的,蹲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遲拓的手頓了頓,親了親她額角。
“我今天……”安也抬手,把自己的手和遲拓的手都舉向天花板,兩人的手大小就差了一個指節,都是細長的型別,膚色相近,非常和諧,“我剛才,感覺她動了一下。”
那個十幾歲的,蹲在那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孩子,微微抬起了頭。
安也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遲拓抱緊她,沒有告訴她,他在心理諮詢的時候,看到的自己也是灰色的,站著一動不動。
而他,早在安也跟他說試一試的時候,就伸出了手。
他有了足夠的動力和勇氣把自己拉出來。
而安也,也終於,有了自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