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出來,用唯一的浴巾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
寢室裡燈火通明,謝琅竟然沒睡,支著一條腿,坐在小榻上翻兵書。
裡面沉寂半天,才有細碎動靜。
他好整以暇抬頭,看到從屏風後出來的人,原本是存了看笑話的心思,等真看清了,卻驀得一怔。
他過往只能在黑夜裡隔著寢袍朦朧窺伺的身體,因為主人只裹了一條及膝浴巾的緣故,此刻以另一種形式怦然展露在他面前。
尤其是若隱若現,白皙漂亮的一片鎖骨和過分瘦削優美的肩頸線條,而那張本就秀絕的臉,因為沾了淋漓水珠,清冷豔絕之外,更多了一份楚楚動人之感,白玉雕鑄一般、白皙近乎透明的肌膚,將唇色和烏髮隱隱襯托出了某種驚心動魄的儂麗顏色。
衛瑾瑜冷冷看著他,問:“世子看夠了麼?”
謝琅若無其事調來視線,沒吭聲。
衛瑾瑜也懶得再理他,環顧一圈,果然沒有看到自己的寢袍,只能忍著潔癖,依舊取了白日裡穿過的一件綢袍,隨便套在身上,而後坐到床帳裡,用浴巾慢慢擦拭頭髮。
謝琅餘光瞥見,輕一皺眉,擱下書,走過去,打量著裡面人,居高臨下道:“今夜是你先得罪我的,我不過,以牙還牙而已。”
衛瑾瑜動作頓了下,沒吭聲。
謝琅挑眉:“不說話,心裡恨我?”
衛瑾瑜並不看他,淡淡道:“世子多慮了。”
“世子雷霆手段,我只有敬畏的份兒,豈敢懷恨。”
然而越是
() 如此(),謝琅越發篤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人心裡在咬牙切齒恨他。
謝琅撩袍,施施然在床外側抱臂坐了,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演戲,裝大度,恨就直說出來,我還能殺了你不成——嘶。”
謝琅話沒說話,就被手臂上突如其來傳來的一道劇痛給震得說不出話,低頭,臂上已多了兩排血淋淋的牙印。
謝琅霍然轉頭,不敢相信地望著唇上尚沾著血色的衛瑾瑜。
衛瑾瑜也正繃緊唇,目光死死盯著他。
那雙清澈分明的烏眸裡,終於不再是一片死寂的沉。
而是無聲燃燒的幽火。
“謝唯慎。”
他聽到,那人一字一頓喚出了他的名字,顫抖著聲道:
“不要招惹我。”
這點傷,按理也不是什麼大傷。
可謝琅愣是被他這氣勢給震得大腦麻木了。
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好,很好,終於露出本來面目了是吧。”
話音剛落,一塊溼溻溻的浴巾,就隔空重重砸到了他臉上。
謝琅胸口起伏片刻,伸手把浴巾拿開,就見裡面人已背對著他,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裹得蠶蛹一般,面朝裡躺下了,肩膀以極小的弧度,輕輕顫抖著。
那擦拭了一半的烏髮,還滴著水漬。
謝琅心裡莫名不是滋味。
他滅了燈,躺下去,想強迫自己閉眼,卻睡意全無,在躺了半刻之後,終是受不了,再度坐起,重新點亮燈,而後不由分說把裡面人撈出來,用浴巾裹住那半溼的烏髮,揉了下去。
衛瑾瑜掙脫不得,由他亂揉亂擦,再度張開齒,隔著衣料,用力咬在了他肩膀上。
謝琅鐵塔般不為所動。
直到將那烏髮上的水漬全部擦拭乾淨,心裡那股鬱氣方紓解了些,把浴巾一丟,道:“溼著頭髮睡覺,我謝府,沒這規矩。”
見肩上人沒有反應。
謝琅終於忍不住皺眉:“你還沒咬夠……”
一句話說得毫無氣勢,因他感覺,有兩道熱流,淌進了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