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用自己那把槍,射殺了楊隊,情殺。”
韓惜還記得她第一天來市局報道的時候,楊春勉去物證那邊拿資料,經過法醫室門口,他衝她笑了笑說:“歡迎。”
她已經記不清他那天穿的什麼衣服,又說了什麼別的話。只是那個笑容愈發清晰,如此乾淨、友善。
韓惜握著杯子:“現場沒有目擊證人,僅憑地上的血和一把槍就給人定罪,不妥吧。”她頓了一下,小聲說道,“再說了,楊隊不一定就是死了,只要沒見到屍體,就有生還的可能。”
朱涵嘆氣,看了一眼桌上的鑑定報告:“那種出血量,活著的可能性太小了。”
韓惜站起來:“我去趟蔡局辦公室。”
朱涵沒攔著,她也相信紀堯不會因為楊春勉也喜歡韓惜,就把人給殺了。
紀隊和楊隊,是市局出了名的一對好基友。他們經常互懟,又喜歡給對方找茬。也正是因為感情好,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開玩笑。
蔡局看見韓惜,絲毫不感到意外。
葉燕青在韓惜後腳進來。
蔡局請她們坐下。
“我也不相信是紀堯殺的人,但現場證據指向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韓惜看著蔡局,眼神有點咄咄逼人:“那種證據,在法庭上,怕是站不住腳吧。”
蔡局甚少能在韓惜身上看到這種眼神,從剛進入市局到現在,她變了不少。變得更像一個充滿七情六慾的人了,而不是一貫冷冰冰的模樣。
“我知道你們不願意相信,我也不信。”蔡局說道,“現場只有一聲槍響,紀堯槍裡少了一發子彈。要不是他乾的,那發子彈去了哪裡?”
韓惜:“那也不能否定是別人把他打暈了,拿了他的槍開了槍的可能性。”
蔡局喝了口茶:“證據呢?”
韓惜:“找到楊隊,或者當時的目擊證人,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提到生死未卜的楊春勉,在場三人同時沉默了一下。
蔡局看了韓惜一眼:“你是個學醫的,還是個法醫,你覺得那種情況下,春勉生還的可能性有多大。”
韓惜抬頭看著蔡局,總感覺他跟平常不大一樣。
葉燕青道:“那這事怎麼辦?”
蔡局答道:“給紀堯停職調查,真相查不出來之前,他不能再回市局了。”
葉燕青一開始有點痛心,為市局極有可能失去一個優秀的刑偵隊長而惋惜。很快她臉上的神情就發生了變化,竟有點喜悅和釋然:“這樣也好,回家繼承家產去吧。”
起碼安全。不會像楊春勉那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犧牲了。
她是市局辦公室主任不假,更是紀堯的半個媽媽,將來會是他的丈母孃。
很快,蘇遙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聽說兒子要被停職調查,開心得恨不得在市局門口放煙花慶祝一番。
韓惜握著手機,蘇遙還在說話:“小惜,要不你也別幹了吧,法醫這種活,又髒又累的,吃力還不討好。運氣不好的,你看紀堯,一片赤膽忠心,落得個被質疑被驅逐的下場。”
韓惜看了一眼窗外:“蘇姨,紀堯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他就算有一天要離開市局,也不該是這種方式。”
他該是個英雄。
韓惜掛了電話,決定重新回一趟會所包廂現場,尋找可能揪出真兇的蛛絲馬跡。
趙靖靖陪著她一塊。
兩人之間雖然氣氛有點奇怪,沒什麼話說,但彼此目的一致。
決心幫紀堯洗脫冤屈。
就像紀堯說過的,只要是犯罪,就一定會留下證據。
然而這次韓惜的運氣不好,她將現場仔細檢查了好幾遍,依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