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泉州?如今看來是有些難了。
但想到了祖母,她的心中終歸是有了念想。她在這世上不只是孤零零一人,她還有個血親尚在人世。
洗漱完了之後,因著方才在馬車的那事,宋殊眠害怕謝瓊嬰再度發瘋,連房間也不敢回了,只叫沛竹搬了床被褥去隔壁的屋子住。
謝瓊嬰在床上等了許久卻未等到人,喚來了人問才知道人去了別的房間裡頭。這就受不住了?要開始分房睡了?他對那丫鬟說道:「去同她說,若是今夜不滾回來,以後都別回來了。」
宋殊眠那頭聽到這話,直接氣笑了。她這會子怨氣衝天,巴不得他早些厭棄了她,賜她一紙休書才好,也不管以後會如何,只道:「你同三公子說我身子不爽利,不在旁邊礙他的眼了。」
那丫鬟兩間房子來回跑,又將宋殊眠的話同謝瓊嬰說了。謝瓊嬰聽了這話沒有生氣,只是冷笑一聲,他倒是想看看宋殊眠能犟到什麼時候。
二人分房睡的訊息當晚就傳到了長寧公主的耳朵裡頭。
杏嬤嬤有一外甥女在謝瓊嬰的院子裡頭當二等丫鬟,時常會在兩人面前走動,她這廂得了訊息趕忙同杏嬤嬤說,而杏嬤嬤轉頭就同長寧公主說去了。
長寧公主聽到這事,沉下臉色哼哧一聲,極為不屑,「今天天明的時候嬰哥兒還在海家給她出了氣,晚上回來她就敢給人耍臉色?」
海家那頭鬧的事情自然會傳到長寧的耳中,她雖看不上宋殊眠,但尚還輪不到外人來說什麼,是以謝瓊嬰替宋殊眠出氣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只不過不知道宋殊眠這樣子不知好歹,回了府竟然還敢分房睡給她兒子耍臉色。
長寧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連人之好壞也不識得。」
杏嬤嬤回憶著她那外甥女說的話,只道:「聽說兩個人回來的時候臉色瞧著都不大好,那三奶奶好像還哭了一回,髮髻散亂,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後來晚上就從東次間裡頭搬去了別屋。」
髮髻散亂,哭過?長寧公主難免會想到了那處,她沉聲說道:「你去把今晚的車夫喊過來,問問他們今個兒去了何處。」
那車夫被喚了過來,支支吾吾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同長寧公主稟告了。
長寧公主怒拍桌子,「這個賤蹄子竟敢勾著嬰哥兒在外頭做這種事情!」
那宋殊眠看著就是個臉皮薄的人,況她又知禮守禮,反而是謝瓊嬰放蕩不守規矩,是個人都能猜出到底是誰勾著誰。杏嬤嬤踟躕道:「這三奶奶瞧著是個臉皮薄的,看著也不太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長寧冷哼,「她不勾他,嬰哥兒又怎會把持不住自己。」
杏嬤嬤知曉長寧偏袒謝瓊嬰,也不再多說,見她這樣厭惡宋殊眠,便出聲說道:「既然公主這樣厭她,莫不如趁著三公子同她吵架,趕了她出去?三奶奶這樣的身份,她確實有些不夠攀。」
長寧美目微揚,說道:「原想著她若是能好好侍奉嬰哥兒便也罷了,如今看來也是個賤骨頭,安生日子不想過,就別給我過了。」
杏嬤嬤跟在長寧身邊多年,見她這副樣子便曉得明個兒裡頭宋殊眠有苦頭吃了。
第二日天還未亮,春澄堂就來了人。今是個陰雨天,昨天天上還是萬裡無雲,然早上就落起了秋雨。
宋殊眠是被沛竹和晴萱一起喊了起來的,而席月則去喚了謝瓊嬰起身。
因著昨日的事情,宋殊眠今個兒身上異常疲累,她迷迷糊糊地向二人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半睜著眼竭力回想近來事情,卻也不記得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