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暗中監視溫楚的暗衛,第一時間便聽到了她的聲音,在其他人都沒來之前,她最先衝進了廚房把她逮了出來。
已有房梁從頂上砸了下來,也好在暗衛去得快,若是再慢一些,溫楚絕也不能這樣好運,把廚房點了,還沒被燒著。
溫楚已經顧不得這個眼生的暗衛了,她劫後餘生過後,便是一頓天塌地陷。
完了這下是真完蛋了!
坐在火爐旁邊打瞌睡,那不是不要命嗎!她自己不要命就算了,還連帶著廚房也給點了,溫楚真覺這輩子都到頭了。
後怕和恐懼幾乎快要將她壓垮,看著眼前的熊熊燃燒的大火,因為煙塵燻眼,她乾澀的眼中不自覺地落出了淚水。
已經有人被這處的動靜弄醒了,陸陸續續過來救火,侍衛們也都被驚動,扛著水桶來了此處。
一時之間整個玉輝堂鬧得不成樣子。
宋喻生今夜也遲遲未睡,不知為何,心總是不安寧地在跳動,他也不知是出了何事,但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沒由來覺得不安。
就在此時,有人敲響了外頭的門,聲音十分急促,他披了件外衣起身,讓人進了門。
來的是沉香。
沉香這時來這,還這般著急
他眼皮跳得厲害,問道:「是溫楚出事了?」
沉香趕忙道:「廚房起火了。」
「什麼?!」
屋內沒有點燈,只有微弱的月光透過直欞窗照進屋內。
這是沉香,第一回見到宋喻生這般失態。從前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不曾這樣慌張過。
他來不及細問,一直都注重儀態的他,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好好穿上,只能邊往外走,邊在路上披衣服了。
待到宋喻生到了廚房這邊的時候,火已經熄了大半,他在來的路上已經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到了此處之時,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可怕。
溫楚此刻蹲在了角落裡頭,把自己縮成了一團,身上東髒一塊西髒一塊,十分狼狽,若一隻髒汙的狸貓。
許因為害怕,她的身上還抖得厲害。
宋喻生上前大力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他的手用了十足的力,光是捏著手臂,都叫人痛得不行。若是從前溫楚被扯痛了,必會罵上宋喻生幾句。但這一回,即便溫楚再痛,卻也不敢吭一聲了。
玉輝堂從來都沒鬧出大事,這回一出,便是燒廚房這樣的事情,旁邊的那些下人侍衛們見到世子趕來了這處,臉上表情又是這樣難看,恐怕這個點廚房的小丫鬟是要倒黴了。
宋喻生素來進退有度,很少有這樣生氣的時候,可這回他卻神色緊繃,那如墨的神色之中,似有火光在跳躍。
清潤如玉的聲音也似含了極大的怒氣,他道:「你真真是一天都不能叫人省心,為什麼做個綠豆糕也能去把廚房點了?!今日若你再去倒黴一些,你能死在裡面,怎麼?是真這麼不想活了是嗎,還是說就這麼恨我,死前還要燒個廚房一起去了。」
為什麼總是這樣,總是要去做出這些事情來。那日自己把自己弄生病了,難受成了那個樣子還是不叫她長記性,今日又是燒了個廚房,若是再倒黴一點,那從房頂倒下的橫樑砸到了她的腦袋上呢,她又還有命在這裡?
想到這裡,宋喻生又是一陣氣結,竟有些喘不上氣來了,因窒息而激發的耳鳴,如同地上還在燒著的木炭一樣,時不時不發出一兩聲爆響。
溫楚臉上儘是灰塵,因為被火燻到了,那雙眼睛也紅得可怕。宋喻生不罵還好,一罵溫楚嚇得更哆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