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這一生,不能在年少之時遇到太過驚艷的人。
此話,果真不假。
他碰到了聞立廉,以至於他接下來的一生之中,都想要跟隨聞立廉,成為聞立廉。
他的先生啊,他怎麼能釋懷他的離去啊!靈惠帝釋懷不了,他又何嘗能夠釋懷!
先生已死,可他要做的事情,闔該由他這個學生繼續做下去啊。
即便也是付出死的代價呢,可那樣何妨啊。
第六十二章
是夜, 玉輝堂內。
春風和冬月剛匯報完了那天宋喻生要他們查的東西,從裡屋一齊出來。
冬月出來之後,就趕緊去找了夏花。
冬月扯著夏花問道:「不是,你快給我說說, 主子這幾日是有什麼好事, 升官發財娶娘子?怎麼瞧他和前些那段時日比著, 不大一樣呢。你都不曉得,我進去裡屋的時候,總能瞅見他一個人在那裡面樂, 你說嚇不嚇人呢,多嚇人呢, 我都擔心他是中了什麼邪祟不成了。」
自從溫楚離開之後, 整個玉輝堂陷入了死氣沉沉之中, 雖宋喻生已經不再像是以前那樣, 將此處看得很緊, 誰也不讓進了,而且宋禮情也時常會來找宋喻生, 可宋喻生卻怎麼都像是沒有生氣一樣, 整個人都冷得不像話,整日裡頭除了用公務磨著自己,也沒別的事了。
可是自從前幾日起, 不知道是遇見了什麼事情, 竟能叫得他冰山消融, 如遇春天。
冬月和春風在忙著別的事情, 但夏花一直跟在宋喻生的身邊, 總該知道這些事的吧。
夏花想了想,剛想說:不得妄議主君。
卻被冬月先一步堵了, 他道:「沒事,此處就你我二人,算我求你的了,同我說道說道唄。」
夏花也是個不經磨的人,聽到了他這話,沉默了片刻後,就說了出來,他道:「那日,溫楚求雨的時候,主子也在,只是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總之,氣氛還算是不錯。」
果然,冬月就猜到了,就是溫楚這人,若不是她,還能有誰能這樣牽扯他的心神。
他嘟囔道:「我真不就曉得她有什麼好的,能叫主子記掛成這樣。」
冬月就不明白了,像是宋喻生這樣強大的人,怎麼也就能情愛這一東西控制成了這副樣子。
他想到了什麼,猛拍大腿,「你說你說,莫不是這小道士給主子下蠱了吧!」
冬月越想越覺得是這樣,他道:「不行了,我要去給主子說說,那小道士鬼點子一籮筐,真說不準呢。」
夏花看冬月若看白痴,他扯了他回來,提醒道:「你若是想要再去挨鞭子,只管去說,可別說我沒提醒你了。」
夏花言盡於此,若冬月還要去作死的話,他也攔不住了。
冬月倒也聽勸,聽這話哪還敢再說去說些什麼呢,嘟囔了幾句便離開了此處。
次日晨陽萬丈,溫楚這日醒來之後,腦子還有些困頓,皇后就早早來了偏殿尋她。
溫楚睡眼迷濛,就見孝義皇后興沖沖地坐到了她的床邊。
溫楚還不曉得怎麼了,就見皇后對她道:「你曉得不,昨日你的父皇讓人給你修了坐廟攢福氣,本來那些個大臣們還總想推脫,想不讓你父皇修呢,但是你那次祈雨的事情一出,他們也沒甚好說了。昨個兒你歇息得早,我便沒來得及同你說。」
溫楚還有些蒙,怎麼一醒來就給她蓋了坐廟,她有些錯愕,下意識問道:「父皇他還有錢嗎」
溫楚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這麼些年來,十兩銀子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