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疑問,可語氣卻是十分肯定。
他見她還不肯說話,嘆了口氣說道:「你怕我啊,可我有什麼好怕的呢?那天不是沒幹嘛嗎」
他的語氣甚至還帶了幾分無辜,恍若他真是個什麼了不得的大善人似的。
宋喻生知道說什麼話能戳到了她的痛處,溫楚果然坐不住了,強忍著小腹的疼痛撐起了身來,她道:「你能不能別說了啊!既然什麼事都沒做,你就別再將它拿出來說了不成嗎?」
她的聲音啞得不像話,宋喻生聽得直皺眉。
他看著她道:「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事躲我?」
溫楚迎著宋喻生那冰冷如霜的眼神,怎麼也點不下頭,她頗為煩悶,搖頭道:「我沒躲,是生了病。」
「每日用冷水澆頭,所以生了病?」他的語氣很冷,邊說邊摸了下她的額頭,手掌之下,肌膚滾燙,他道:「腦子都燒成了這樣竟還敢說是無事,怎麼,想把自己燒成一個痴兒,好順理成章叫我替你了卻殘生是嗎?」
「這又不是什麼大病,只是一不小心和小日子湊到了一塊而已,染個風寒,我還能死不」
她從小大到大吃過種種苦頭,那樣子都死不掉,可見她是個命硬的,既如此,她不信一場風寒就真能取了她的命。
可她話還未說完就被宋喻生用手捂了嘴,他寒聲道:「你非要這般咒自己?」
她生了熱病,撥出的氣噴在他的手上都十分得燙。
宋喻生自己本不信這些玄學的東西,可是他怕這些在她的身上一語成讖。
溫楚被他的手冰到了,伸手把他的手拿下,自己摸了摸腦袋,道:「況且說吧,你那手那樣冰,摸什麼自然都是燙的,我自己個兒摸著就是很好啊。 」
可她話方一說完,宋喻生忽俯身將自己的額頭貼了上去。
他怕溫楚要躲,另一隻手還按著她的後腦,讓她躲也不得。他的手指伸進她的發間,兩人貼得極盡,極熱的呼吸和極冷的呼吸在這一刻碰撞。
溫楚腦袋本就因為發熱而轉不動,被他這一舉動驚得魂飛魄散,一時之間腦子直接死在原地,就連手都若被人縛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第三十七章
過了許久, 宋喻生才撒了手來。
溫楚這才回了神來,那雙瞪著宋喻生的圓眼儘是震驚。
「你你你方才是在作甚?」
宋喻生卻對她方才未曾推開自己的舉動十分滿意,即便知道她是一時之間沒能反應過來。
可至少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推開自己不是嗎?
他頗為好脾氣地解釋道:「你不是說我的手冰嗎?我的額頭不冰啊。我貼過了,你這就是起了熱病。」
溫楚還沒見過宋喻生這樣輕薄的人, 哪有人動不動就做那樣的事?又哪有人動不動就這樣貼人腦門?!
他方才那嘴差點都要碰到了她的嘴啊!!
溫楚生了病, 就是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一口氣梗在了喉頭,不上不下,氣得脫力, 倒回了床上,淚水也跟著落下。
宋喻生只見她兩眼一閉, 以為她這是病昏了, 趕緊把人拉起抱到了懷中, 結果, 就看到了她眼角的淚水。
原還是在生他的氣。
他下頜緊繃, 說出去的話都有些咬牙切齒,他道:「你我共住兩月有餘, 你連我的全身都摸過了, 為何現在這般都做不得?」
溫楚睜開眼來,一雙眼都快被淚水淹沒,她生病之時與平日裡頭太過兩樣, 那張明艷的臉上儘是病弱之氣, 任誰看了都要心疼。
她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