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是什麼意思,溫楚還能不明白嗎。
她算是徹徹底底明白了,這宋家的人就是一頭的,宋老夫人又憑什麼為了她去和宋喻生作對。
她明白了這事之後,嘴唇變得更白了些,那她找自己來又是為了什麼?
老夫人也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繼續說道:「不過你也別擔心,祈安他這孩子,打小就薄情得很,薄情之人感情又如何能夠長久呢?你就在他身邊陪個一兩年的,他若是沒了意趣,遲早也會放你走的。」
溫楚都不敢相信自己是聽到了什麼話,看向了老夫人的眼中竟是震驚。
這是清流人家能說出來的話嗎。
待到宋喻生沒了意趣,再放她走。那她又是什麼,是什麼供人玩樂的玩物嗎?揮之即來,用之即棄。
這老夫人面若佛陀,慈眉善目,誰想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溫楚氣得渾身戰慄,老夫人看出了她在生氣,卻還是不肯放過,甚至就連語氣也差了些許。
她冷冷地呵斥道:「你要擺清楚自己的位子,你這樣的身份,光是給世子做妾,那都是些許上不了檯面,充其量不過是個外室、通房的身份。有骨氣是好事,但若是掐了尖,冒了頭那便是毛病。若你好好服侍了世子,別去存了些什麼不該有的心思,將來就算是待到主母進門,世子也還留你的話,你自也有富貴日子享。宋家是大族,不是什麼不三不四的小門小戶,你能明白嗎?別再去鬧出什麼難看的事情來了。」
她此番話無非是想要警告溫楚,讓她安安生生,老老實實地別去鬧出什麼動靜來。若是宋喻生喜歡,只要他不鬧得難看了,老夫人才不在乎溫楚願不願意,充其量不過讓她做通房妾室。
宋老夫人也非是為了宋喻生著想,只是她想,若和宋喻生因為這事起了爭執,那才真是得不償失。
倒不如順著他的心意,左右不過一個溫楚。
溫楚這回算是徹徹底底看清楚了這宋家老夫人的嘴臉了,看著慈眉善目,實則也夠蛇蠍心腸。
溫楚蜷緊了手指,忍不住出聲譏諷道:「那若是我不願意怎麼辦呢?老夫人,你要殺了我嗎?」
宋老夫人也知道溫楚不會輕易安生,她上一次見過溫楚,就知道她是一個硬骨頭,不是會一個輕易就放棄的人,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跑去鬧。
老夫人收回了視線,不再去看她,旁邊有著下人去給冰鑒裡頭添冰,絲絲寒氣滲出。
老夫人的聲音如同那冰塊一樣,冷得不行,她道:「現在祈安最是看重你的時候,我倒也不會去在這個時候殺你,觸碰了他的晦氣。但你也知道,我不動你,也無甚大礙,總歸你能如何?」
「你不能如何。」
溫楚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榮安堂出來的,她到今日才發覺,自己原來竟這麼遲鈍,這宋家哪是什麼清流人家,當初宋喻生和他父親在書房吵架的那一次她就應該知道的。當初太傅之死,說不準也和他們有關,這樣的人家,哪能算是什麼好人家。
溫楚回到了玉輝堂的時候,臉色差到了極點,小日子本就不舒服,後又聽了宋老夫人的那一番話,她更是噁心得不行,回來竟直直吐了去。
沉香也不知道溫楚這是怎麼了,為何去了一趟老夫人那處竟成了這副模樣,也不知老夫人是在那裡同她說了些什麼。
她見溫楚這樣噁心難受,也不敢去問些什麼,恐怕再問又要戳得她傷心了。
她不再去多說,只待到宋喻生下值歸家之後將此事說與他聽了。
宋喻生聽說了過後,蹙眉問道:「吐了?」